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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紧,捏得手心都出汗了,生怕陆恒纠结在陆承身上不放,于是谨慎又小心地回应:“回陛下,冀王殿下有些发热,不过人很清醒,微臣出门的侍候,他适才吃过药,已经睡下了。”
她可是十分害怕在陆恒的嘴里听到陆承两个字,万一这位陛下突发奇想,将陆承那个病了都不消停的王爷弄进来,卫瑜就算有一百张嘴估计也是保不下杜律了。
话说她出门也许久了,为什么大理寺那边还没有动静?
卫瑜心中打鼓,心头翻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公主殿下,皇上正在与朝臣议事,您不能进去。”
姜荼的声音格外具有穿透性,卫瑜的目光被挡在屋内,却还是朝着外面过去,她可是从没听过姜荼那老破嗓子能喊出这么大的声音。
她才醒过来多久?就这样跑出来了。
“父皇,儿臣有事求见,”三公主才站在门外,声音凄切颤抖地喊道,“父皇,母后旧疾复发,现在人已经昏迷,求父皇垂怜,父皇……”
这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以外,就连从进门开始便装死的杜律都似有所感地望像了陆恒。
很不错,事情更混乱了。
卫瑜眨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敌我。
“皇上,三公主呕血了,”姜荼推门进来,衣服闲得有些凌乱,他的手露在冷风中,冻得有些发僵,好像字字斟酌地说道,“老奴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要派人送三公主回去吗?还有皇后那里,皇上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姜荼的目光分出了那么一缕落在了杜律身上,被一只观察着他的卫瑜敏锐地捕捉到了。
果然有不是我方友军,卫瑜松下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收拾着自己过山车一样刺激的心情。
“不必了,让三公主进来,”陆恒的脑瓜仁突突地疼,好像有十万精兵在他的头上练武,一跺脚就踩在了他那跟脆弱的神经上,“派人去皇后宫中,让太医全力救治,朕一会儿……”
“父皇!”
三公主直接闯进来了。
“求父皇严惩佞臣,为儿臣主持公道!”三公主的头磕在地上,很快就见了红色。
陆恒愤然起身,现在他的脑子里已经不是练兵,而是两军擂鼓交战了。
“婷婷,宫中重地,不是你强闯要挟,泼皮胡闹的!”陆恒从案后走出,一只手背在身后,头顶上的青筋跳跃得欢快。
“父皇,儿臣没有胡闹,”三公主的脸色苍白,看得出是真的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她的思维敏捷,眼见自求不成,便马上转变方向,“自打卫将军回来,宫中惊变,出的这许多事,哪一件不是围绕在她身边,儿臣死不足惜,但我陆家江山百年基业,怕是——”
“放肆!!!”
陆恒气得肝颤,甩飞了手边的奏折,落在了三公主的身边,瞧着他那憋得通红的吝脸色,大概是恨不得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女儿一起甩飞出去。
杜统领倒还算冷静,但是出离沉默的样子,却实轻易叫人看出了他在思索着什么。
勤政殿的门没有关,风顺着掀开的没有闭合的帘子刮进了屋内,吹散了闷出来的暖气,带着入骨的寒凉。
卫瑜打了个哈欠,讽刺得看着这一出颠倒黑白,乱扣帽子的奇葩大戏。
她第一反应是觉得陆恒这个三公主有病,第二反应就是觉得她自己有病。
“来人,把陆婷给朕带出去!”陆恒扬手一指,招呼了御前的侍卫。
侍卫听命进来,却实在是投鼠忌器。
“父皇,儿臣遇刺一事始终没有结果,”三公主只是着陆恒,额头上磕出的血迹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所以在杜统领离开后,儿臣拿了母后的腰牌出宫,去了大理寺!”
三公主的嗓子喊得有些破音,后面几个字甚至已经不是原声,带着尖锐的撕裂感。
“报~大理寺丞周穆求见!”
“皇上,大理寺丞求见,”姜荼见陆恒气得昏头,于是快步走到他身边,瞅着周围这混乱的场景,胸中心跳如擂鼓,他压下汹涌浓烈的欣喜感,站在案台侧面,冲着陆恒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陛下,您见周大人吗?”
陆恒实在是心力不济,说话的声音都是虚的,听起来有气无力:“宣。”
果然,还没完呢。
事情甚至比卫瑜预想的还要精彩。
孟淳好心地给她透露消息,除了知道她想要护着陆承,还想要借她的手除掉手底下这个安插进来的祸害吧。
算盘打得不错,陆承那些讨厌的花花肠子,果然都是跟你学的吧。
卫瑜的手指骨节攥的咯咯响。
她是心情不好想要搞人没错,但是想弄谁,怎么弄,可从来都是她自己说了算。
随着别人的计划起舞,让她落坐棋盘上的棋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微臣周穆,参见皇上,”周穆目不斜视,看起来正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