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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兵变，泰贞帝挥军北进，将原先的勤政殿烧了大半，如今看到的殿宇，均是在陆家人入住后扩建修补的。
此殿肃穆庄严，檐壁落这石雕，门前屋上画着花纹笔画，她看不懂内容寓意，但是从纯粹欣赏角度来瞧，也算是赏心悦目。
至少卫瑜是这般觉得。
“杜统领，随朕进来，”陆恒从步撵上下来，甩开袖子带着姜荼率先走进了屋内，“阿瑜，你也进来。”
这是卫瑜第一次来到勤政殿。
屋内陈设简单，背靠着一个巨大的书柜，从地面连到屋顶，上面空出了尺余宽的一条，挂着一幅横纸，上面用十分苍劲有力的笔体书写着四个字——盛世久安。
卫瑜眉头一拧，看着在字下给陆恒伺候的姜荼，心底觉得讽刺。
“你先下去吧。”陆恒的案前已经被整理的得当，于是他摆手对姜荼说道。
这是大承不成文的规矩，皇帝处理政务，除了必要的侍候，内侍是不允许待在勤政殿的。
姜荼自然也是对这规矩烂熟于心，于是十分恭敬的拱手，退了出去，在殿门关上的前一刻，他看见卫瑜偏移了视线，冲着他露出了一个隐晦的笑。
“阿瑜，朕上次与你说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陆恒的双手撑在桌面上，“各位诸侯此番进京，可不是小事。”
卫瑜一口牙咬碎在嘴里，恨不得直接讲陆恒连脑袋带脖子地一起吞掉，事情交代下来才几天，她没兵没人，就是个从荆楚来光杆司令，拿什么准备？脸皮吗？
现在没话找话地在这里扯皮，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陛下，微臣惶恐，有负陛下嘱托，这些日为京郊之事牵绊，还没能抽得开身。”卫瑜权衡之后，给了陆恒这样一番回答。
承认自己无能，总比扯一大堆空话到时候完不成要强，况且她可猜不到陆恒这个灌了不少水的脑袋瓜子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帝王之心不可测，别看他刚刚说了要杜律与卫瑜议完事之后取药，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因为他们两句话拐得不合适就赏他们一顿鞭子。
而且姜荼会这样老实得待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卫瑜不信。
……
别的不说，将军对于烂事的直觉还是特别准确的。
不老实的姜荼出了殿门，就叫来了自己的亲信。
打卫瑜在路上与他说完话后，那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无一不叫他心中难安。
当日三公主遇刺，因为他的身份掣肘，所以多有不便，一切事宜都是由皇后进行善后的。
本想着事到临了，在去转一圈，仔细检查，哪成想陆承在醉春楼一闹，竟直接然变成了亲王遇刺，让皇帝直接禁了他的足，甚至不得不拿出另一个筹码用来自保。
回想卫瑜出入宫禁两次前后态度的转变，姜荼总觉得心中竖了根刺。
里面的问题极大，相较之下卫婉宫中被卫瑜捏住的人简直就成了毛毛雨。
不会是当日的计划出现了什么岔子。
“你小心点，着人去皇后宫中走一趟，”姜荼为人谨慎，现在除了岔子，就算曾经与皇后通过气，也还是不放心，“仔细地确认一番，当日京郊的事，是否出现了问题，哪怕丁点风吹草动，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还有，你亲自出宫，”姜荼继续与之耳语说道，“将大理寺的人接进来，他们现在正侯在宫门口，动作一定要快。”
不会的，他心想。
姜荼佝偻着身体立在勤政殿门边，左右是御前的侍卫，他看着亲信离去的身影，浑浊的眼神中透着凌厉，渐渐放空的目光。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常年伺候在陆恒身边，操劳地厉害，也有着不容忽视的腰病，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法站直身体。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内心肆意增长的被权利熏陶后的欲||望。
若有意外，也就只能出在那爷孙两个身上了。
可是这件事必须按死，虽然不清楚杜律为什么想不开要往枪口上撞，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加以利用，他怕是还要在多等上许多年。
……
“请陛下恕罪。”
要怎么说上司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卫瑜跪在大点上，此刻是真的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
照理说“冒死”将话头牵起来，成与不成，陆恒都应该给个准确的表示，可是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扔着算是怎么回事？
他在等大理寺那边的消息，还是额外交给了姜荼什么任务。
卫瑜的脑子里各中各样离奇的阴谋论在互相吵架，还没等一位勇士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一条血路，陆恒迟来的回答终于是开口了。
“陆承是住在你那吗？”陆恒的纠结都表现在脸山，也不知道是怎么将话题拐到这个地方的，“他的伤怎么样了？”
卫瑜的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噎死，她的嗓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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