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公子,李家二郎今日纵马游街踏伤了几个平头百姓,听说其中还有个小姑娘。”沈宴淮闻言,眼神骤然变的凛冽,手中把玩的短刃一挥便插进了桌中,玉石的桌面上明显现出裂痕。
“现下如何了?”沈宴淮眸色淡漠不带一丝温度,却是不由得捏紧了拳。他辛辛苦苦打下的王朝,费尽心思还百姓的盛世大燕,如今却成了这样!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再毒瘤的王朝,也定能救!
人海川流,熙攘街市。街旁酒肆茶坊满堂热闹,街上卖糖人卖果子的铺面前挤满了幼童,更有高楼酒女,江中画舫中曲声悠扬肆横,当真是繁华三千无止境。
离窈英到来已有四年之久,她也从开始童稚的七岁小姑娘,成了如今的亭亭玉立,渐渐习惯了如今的悠闲自在,不必喊打喊杀的日子。
马车嘎吱嘎吱滑过东大街流云巷,车帘子上光影扑朔,透过缝隙往外瞧,便是一派热闹之景。月盏轻轻打着扇道:“姑娘惯常不爱出门,今日怎有这闲工夫?”
窈英从伴雪手中接过白云雪芽,又吃着红糯酥,好一派闲适:“昨儿应了致儿今日他好生听课,我便给他买九连环,这东大街果真是热闹。”
“市井污秽不堪,可别污了姑娘的耳。”窈英却是不以为意,前世她直到死都鲜少见识过这般热闹的市井,实在有趣,便道:“左不过是随意看看,无妨。”
忽然外头响起一阵车马喧哗之声,后来又是女子的惊呼与小孩的哭闹之声,窈英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道:“怎么了突然这般喧哗?”
“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看看。”
伴雪不一会儿便回来了,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冲冲:“气死奴婢了——姑娘,是李家二公子当街纵马踏伤了几个百姓,其中还有一个小姑娘。那些哭闹是因为、他们家唯一的男丁被…家里还等着揭锅呢。”
月盏听着,绕是再好的脾气也是气得不行,道:“这些官宦子弟向来如此!特别是李家,仗着贵妃娘娘——姑娘,你去哪儿?”
窈英下了马车走近一看,只见三三两两的百姓哭成一团,甚至有个小姑娘和护着她的妇人都是头破血流,看着极为怖人。
而马上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李二郎则是一脸不耐道:“银子本公子都给了,你们还想做甚?让开!别挡道!”说罢,他不顾哭闹骑马便要离开。
窈英从他丢在地上的银子中捡起一个碎银锭,两指夹住往外一扔。那银锭直直地砸中马的前蹄,马控制不住往前一倾,李二郎便摔了下来。
他一个翻身而起,愤声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砸小爷!”话音刚落,他面前便停了一匹马,马上之人一身玄衣,翻身下马,潇洒利落。
他捻了捻手中的银锭,似笑非笑道:“我。”正是沈宴淮。
那李二郎顿时有天大的火气也只敢憋着,赔笑道:“世子爷怎么有空来此地?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世子爷大驾光临……”
窈英见状便退回到人群中,看着那几家悲惨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解下自己身侧的荷包,将里头的钱尽数倒出,道:“我这还有些银两,你们拿去用吧。”
“我这也有。”沈宴淮亦是倾囊,倒是有好些金子元宝。
那些百姓纷纷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多谢贵人大恩大德。”
“我竟不知景姑娘还有此技,实在佩服。”沈宴淮同窈英一起往马车处走,半晌开口似调笑般道。
“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
窈英自是要还他一丈,又道:“窈英也不知沈公子何时也会如此仗义,着实令人咋舌,倒是不知沈公子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
说罢,不等沈宴淮再语,窈英便上了马车,又将帘子掀开道:“今日之事,多谢沈公子。”
“我看姑娘孤身对抗李二郎,着实不需要沈某,何谈多谢二字?”沈宴淮故意反问道。
窈英也知道自己今日单枪匹马对付李二郎实在是有勇无谋,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同往日,需得事事谨慎才是,可……“窈英今日冲动,多亏沈公子善后。”
话音刚落,她又狡黠地说:“窈英素来敬重公子品行,想必公子也不是那等挟恩以报之人吧?”说罢,她便一下子放下了帘子,不给沈宴淮说话的机会。
沈宴淮被她强行安上个品行端庄的名头,远远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蓦地露出一抹笑容。
身后,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女子亦是笑容倾城道:“今日六妹妹可是出尽了风头,六妹妹若是与七妹妹这般争下去,早晚不得把七娘拉下马来?”
“回府,看戏。”
“姐姐,我解不开。”景致拿到窈英给他买的九连环后,兴致勃勃地从午后解到黄昏,却还是有几个环怎么摆弄也不行,他怏怏地唤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