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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的苏阶笑得乐不可支,时不时还要严肃开口:“外衣外衣!注意点分寸,不要露肉,有伤风雅!”
手肘捅了捅身旁楚诠,许一流忍俊不禁:“她居然还知道露肉有伤风雅,自己倒一天天露胳膊露腿的!”
听他叹了声气,许一流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
楚诠道:“主舞伴舞的服装都没了着落,比赛只剩两天了,她还在这儿闹腾。”
“你就跟天天数落我的我娘似的,尽煞风景!”
楚诠斜睨他:“你还挺客气。”
“……”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占了便宜,许一流打了下嘴。
目光追寻着人群中扎眼的家伙,楚诠蓦地冒出个念头:难道,苏阶打算用这些家丁的外衣做主舞服装?
“怎么这么吵啊?”杜家长子杜月亭揉着惺忪睡眼走到院中,看到一大帮女子在强行撕扯家丁们的衣服,惊得下巴都掉了。
梦游了吧?他一定是在做噩梦。
打算转身回房的杜月亭猝不及防看到对面正朝他款款而来的苏阶。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一刻,他觉得书上的“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形容得实在是太贴切了。这模样这举手投足——率性而灵动,泼辣又可爱,得劲儿!
下一秒,见佳人也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杜月亭心神荡漾起来。
苏阶这个名字,他不知心驰神往多久了,可惜他每每在街上看见,总无法鼓起勇气上前搭话,这回在梦里可好了,苏阶被他吸引住了!
拢了拢外袍,杜月亭傻呵呵地向苏阶招手。
那厢,苏阶盯着杜月亭可以说是两眼放光了!
云锦!鸦青色云锦!还是男装!
这可是最适合邵萌的颜色和款式了!
怀着善良的微笑,苏阶走向杜月亭。
“苏苏!”杜月亭手摇成了招财猫也浑然未觉,“我是杜月亭。月是月上柳梢头的月,亭是亭亭如盖矣的亭。请问我可以……”
“请问我可以扒你衣服吗?”苏阶笑得和蔼可亲。
“……?”女神在梦里也这也不同凡响的嘛?好特别哦!
搞不懂这人在傻笑什么,苏阶说了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就把人外袍拽了下来。
触手柔软,轻飘飘的一点感觉也没有,这等上好的触感苏阶还是第一次摸到,忍不住上脸蹭了蹭。
杜月亭倒吸凉气——女神在蹭他的衣服?!她这是、这是……求爱?!
果然不同凡响!他好害羞呀……
不行,女神都这么主动了,他再不有所行动就太不是男人了!
杜月亭上前一大步,拥佳人入怀。
半秒后——
轰隆咔嚓——
撕衣服撕的正起劲的女工们抬起头,一个接一个地嘀咕刚才那声儿是打雷吗?
然后就见地上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个大坑,坑中又升起一个被藤条从头捆到脚的毛毛虫,匀速升到了宣宁侯旁边。
见自家儿子还在傻笑,宣宁侯恨铁不成钢:“废物!你身为世子怎能被美色所惑!”
“爹啊,”杜月亭冒了个鼻涕泡,“她好特别,我好喜欢~”
半空中,宣宁侯一口老血吐出来。
是夜,苏阶从杜府出来后,又以犒劳为由,带着女工们又去镇上最大的酒楼大吃一顿。好在这回有楚诠和许一流双双拦着,苏阶一滴酒也没喝到。
遣散了女工们,苏阶等人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散步,楚诠跟在她后面,慢吞吞道:“那些家奴和护卫们的衣服太粗糙,用来做伴舞服装,怕是不妥。”
苏阶回头:“谁跟你说我要用那些臭男人的衣服做伴舞服的?”
楚诠怔愣,“那你去杜府闹这一出?”
“解气啊!”苏阶回答得理所当然,“不把这气撒出来的话我什么活儿也干不下去。”
许一流朗声大笑:“不愧是苏阶!”
他们当中,只有楚诠面色沉重。
只有两天时间了,话已经放出去,钱也全收了,到时候拿不出一件衣服,明夫人和那些千金不会放过苏阶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解风情呢?”许一流哥俩好地勾了勾楚诠肩膀,“咱苏苏是不靠谱的人嘛?”
话落,玉骨扇一展,挡住楚诠的视线,再轻轻一移,他们三人就已经到了“见南山”店铺里。
掌柜的已恭候多时,见苏阶突然出现,招呼伙计把预订的三百匹月华织锦端出来交于苏阶。
还没等楚诠问多少钱,杜云琴已经带着一批随从出现,几大箱银锭子被合力端进店里。
杜云琴没好气道:“现在可以放了我爹和我哥了吧?”
苏阶拍了拍手,伙计带着毛毛虫样的宣宁侯和杜月亭从内室走出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掌柜的笑着吆喝欢迎下次光临。
事态发展远超预料之外,楚诠震惊之余又心生警觉——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竟然毫无察觉,难道苏阶已经对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