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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清正殿。
遥望天中,日光破开云雾,灿金光尘落在庄重肃穆的高殿,给殿宇拂去一层冷色。
而殿内,却仍然是一番凝重景象。
坐于大殿主位的乃是瀛洲掌门华清子,青年模样,长眉入鬓,眼眸深邃有神,乌发白袍,神情不怒自威。
华清子身侧一男子,长眉若柳,身长如玉,唇角勾着温和笑意,正是宋鹤卿。
另有一锦罗玉衣,珠围翠绕,韶颜雅容的女子,一手抵着太阳穴,迷蒙着眼坐于华清子下首。
女子重重地阖了会儿眸,又睁开一条缝,看向殿门,颇有些不耐烦的模样,道:“还没来?就真让大家一起等喽?”
“启颜,掌门师兄还没急呢,你急什么?”
坐在启颜尊者身旁的男子斜倚在椅子上,两道剑眉细长浓密,一双凤目顾盼生威,藏青色的长袍随他的动作展开,说不清的洒脱与傲然。
启颜素来同这男子不合,闻言便直接呛上去了:“危在野,我同你说话了吗你就这么等不及地上来堵我,怎么?想打架了?!”
二人对面坐的,乃是一仙风道骨,束高冠,穿鹤袍,粉雕玉琢,约莫垂髫之年的小童。
他观二人横眉冷对,剑拔弩张,一副立马能吵起来,哦不,打起来的模样,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他稚嫩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阙玉近来都在闭关,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前些日子去找他解闷,吃了个闭门羹。”
小童同阙玉的关系一向是最好的。
二人被打断,互相“切”一声,齐齐给对方翻了个白眼,指不定在心里头怎么腹诽对方。
“那静和呢?”启颜问小童。
“她一向独来独往,我也不知她这回去往哪处了。”小童答。
其实宋鹤卿同静和曾经在某一方面“志趣相投”,只是后来闹崩了,说不准他知道静和如今行踪。
不过,问他也绝对问不出什么来,二人还是作罢了。
跪在大殿中央的宴欢,在这山倾般威压下,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冷汗一滴一滴自下巴滴在白玉板上,瞬间不见。
除去华清子,在场的大能皆是如今身在瀛洲未曾闭关,颇为空闲又喜欢凑热闹的。
他们自然是不屑于用威压欺负小辈,即使对方可能心思不纯,但就算他们有心将气息收敛,高阶修士自带的威压也不会完全消失。
甚至不需要泄出一丝缕,就够宴欢喝一壶的了。
日常希望对方出门掉钱的二人很快地感受到华清子周身的低气压,并且心中表示很能理解。
毕竟。
启颜一手扶住发髻中簪入的朱翠流苏,看向那跪地女子的眼神如腊月冰寒。
一个偷盗了自家过世弟子无情骨的贼,居然在自己跟前舞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任谁都会生气。
启颜想,要是掌门有胡子,如今肯定是要被气地一抖一抖的。
危在野只需瞥自己这位师妹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越过掌门,将视线放在那温雅如玉的青年身上。
这位,是越来越厉害了。
宋鹤卿感受到了注视,回以一笑。
此时,身穿月白长衣的阙玉走了进来,他看也没看宴欢一眼,径直走到小童身侧坐下。
“人来了,就说说正事罢。”华清子冰冷寒冽的声音落下,大殿仿佛都结了一层霜。
他平复了心绪,才看向阙玉,问:“阙玉,此女一身无情骨乃是替换得来,你,可知?”
阙玉本是一副对万事万物无动于衷的模样,听了问话,抬眼扫过宴欢,答:“不知。”
他这一开口,离他最近的小童就感受到了他气息的絮乱。
很细微,若是不仔细感知根本察觉不到。
小童眉头一皱,手指迅速精准地按在友人手腕的脉搏上。
阙玉一顿,认命般闭了眼,随他摆弄。。
“好啊你个阙玉!”不知发现了什么,小童猛地一个跳起来,指着月白长衣的青年,又惊又怒,“你又将你那□□分解了是不是?!”
此言一出,座中几人皆露出惊愕之态来。
“我说以你的实力,怎么就没发现那女子的问题!”小童气的原地打转。
众人这才发现阙玉面色比之先前更加苍白不少,可以说是毫无血色。
华清子知道内情,闻言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劝他别再这么自虐下去吧,这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也没见他劝的话管用。
不劝吧,阙玉这样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他执念这么深,华清子还真怕他一个想不清叛出师门走邪修的路子去。
而当华清子触及阙玉疏朗的眉目时,又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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