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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跑进游行的人群里，看不到踪迹了。
若兮将手里的菜篮放下，廖阿姨坐在餐桌边包包子。程伯俊还站在阳台上抽烟，郭培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不言不语。那段文字，从若兮陪廖阿姨出门买菜，到回来，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
徐润州下楼，见他们几个人面色不好，揉了揉手道：“上将醒了。”
郭培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让廖阿姨上去打扫一下吧。”
若兮看向他们。本来这公寓就小，三个男人都站在楼下，气氛压抑不说，堵得人透不过气。“我上去吧，廖阿姨手头有事情。”
什么事情？郭培探过去。“怎么突然想起来包包子了？”
“我这几天没有去夜校，女工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做。廖阿姨怕我晚上饿着，便让我带几笼包子过去和同学分享。”
“你晚上要出门？”郭培蹙眉。
程伯俊熄灭手里的烟道：“我到时候让人接送你吧。”
“她就不该出去，白天人多还好，晚上……”
程伯俊打断道：“蒋小姐，仅此一次。往后，夜校你就不要去了。”
若兮上楼的脚步停下来，只听背后说：“如果你打算呆在上将军身边，我希望这些东西，你都不要参与。北平的很多势力在盯着，你万一出什么事情，我们保障不了。当然，这一切你都可以选择。”
若兮没考虑这么多，当陈伯俊把所有事情摆在她面前，让她选择的时，她开始为难了。“让我再考虑几天。”
楼下的动静，沈卓然已经听的清清楚楚。看到若兮神色飘忽的推门进来，他并不想她为难。“若兮，你回去吧。”
若兮微愣。“回哪儿？”她好像在这边呆久了，都忘记自己只是短暂的住在这儿。回沈家吗？是啊，她确实该回去了，她只不过是因为手臂受伤才留在这里的，现在她手臂好了，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呢。为了沈卓然手上的玄机石吗？呆在沈卓然身边，她都忘记自己真正接近他的目的了。
“若兮，你呆在沈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你会更开心。”沈卓然并不想因为自己而束缚住若兮的手脚，况且她呆在他身边很危险。
若兮望向他的面容，仔仔细细的将他说这句话的神色看清楚，甚至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不舍。但到底是她多想了。失落的同时，心头又有一些不甘。“小叔，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沈卓然笑了，只是这个笑包含了太多东西，不一会儿便淡去了。他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他们默然凝视许久。“你放心，有润州在，还有廖阿姨。”
是啊，她怎么又忘了呢，徐医生时刻没有离开他的身边，还有郭培，还有程伯俊，还有廖阿姨，他根本就不差她一个。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还在犹犹豫豫的干什么。“我明天再走吧，晚上还有事情，明天刚好有时间收拾行李。”她在这儿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囤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房子的东西。
听她说要走，沈卓然没了话。
若兮将地上的污血擦拭干净，然后洗了洗手，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小叔，你现在要喝水吗？”她坐在床边，目光从他受伤的胸口移到他脸上。他的眼睛微闭，睫毛很长，鼻子挺拔，在光线下形成一道侧影。虽然他长期行军打仗，在外奔波，脸上的皮肤却一点也不粗糙。他是清俊的，也是儒雅绅士的。若兮脑海中想到很多很多东西，比如她第一次见到他，他坐在咖啡店内喝着咖啡，看着书，不理外面的暴雨。比如他抱着一束白百合，温柔深情的模样。再比如在沈府，她第一次看他穿军装，他以一个上将军的身份出现。有很多很多，全部淹没在她心里。
沈卓然叹了口气。“不了，我想好好休息。”冰冷的一句话，把她从回忆里扯了回来。
“蒋小姐，包子都做好了，我给你送下楼。”廖阿姨欢喜的对她说着话。
若兮却有些恍惚。“蒋小姐……”
“廖阿姨，谢谢你。”若兮俯身轻嗅。“好香，我都舍不得给其他人了。”
廖阿姨推她出门。“喜欢就到时候多吃几个，我包的多，够吃的。”
若兮站在车边，看着她欢欢喜喜的抱着一大袋热气腾腾的包子跟过来，心里出现一股股说不出来的暖意和不舍。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又生怕她看见，迅速的侧头擦去。“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