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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堂到掉落地狱的滋味,应该就是她现在这这副模样吧?
钟诺身子懒懒斜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高挺的鼻梁冻得有些红红的,眉宇间侵染上丝丝绝望意味,嘴角却玩世不恭上扬。
不,应该说,她其实一直身在地狱。
从失忆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处在一个空白的患得患失中,所以对于秦幽照片的出现,她才会死死咬着沈璧不放。
Vinida问她,她高兴吗?
她想,她现在知道答案了。
韩棘安安静静坐在钟诺身边,冷风拂过他发热的脑门,意识逐渐清晰过来。
之前那些话,他说过了。
他何尝不是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韩棘,你以前是不是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钟诺打破彼此间的沉默,黑眸沉沉看向他。
韩棘艰难动了动嘴:“是。”
没有太多意料,钟诺睫毛垂得极低:“那你该是清楚的,我会因为你说的话难过猜疑,但是我还选择和他继续生活。”
“如果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那天,就算他拿绳子绑我,我也会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这话,真的是她行事风格,爱了就会坚守,伤了便会彻底决裂。
“......刚才,是我激动了。”
韩棘已然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了。唯一清楚的,是他以后只能以朋友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再也成不了她心尖上的那个人了。
“没事,这只能说明,沈璧当年对我的确不好。”钟诺耸了耸肩,眼角却微微湿了。
难怪,那个男人不想让自己想起过去。
是怕她翻脸吗?
“对了,能帮我查一个人吗?”钟诺顿了顿,眼睛眯了起来。
韩棘敛下低沉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能的。”
“帮我查一个人,秦幽。”
钟诺嗓音淡淡,在暗沉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空灵:“秦,是秦朝的秦;幽,是空若幽兰的幽。”
韩棘颔首:“我记下了。”
钟诺没带手机,便将自己电话号码报告韩棘,韩棘输入进去,电话通了,这才挂了。
又在观众席上坐了一会儿,钟诺起身从观众席上站起,淡淡道:“回去吧。”
“......你那句‘有感觉’是什么意思?”默了片刻,韩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如果不问出来,她的这句话便成了盘旋在他心头的魔咒,会给他编织出华丽瑰梦。他不能让自己再继续沉沦了。
钟诺视线眺望漆黑夜幕里闪烁的微光,声音低了下来:“就是你让我——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韩棘默默在心底念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每个字眼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他的身体,鲜血直洒,很疼却让他紧绷的神经异样放松下来。
“知道了。”韩棘无力站了起来,垂下的手指缓缓攥成拳头,抬眸直直看向她一字一顿道,“以后,我不会是你的困扰。”
“.....嗯,谢了。”
钟诺眼角有些发烫,事到如今,她没了退路,只能继续走下去。
她清楚,她的那段记忆是苦的。
她不敢向韩棘问及她母亲的事。因为光是想到,她的情绪就会失控,会莫名想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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