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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情绪,钟诺面色又恢复成以往淡漠,嘴角噙着疏离笑意的模样,拄着拐杖从床上下来,问了心脏科在哪里,一个人艰难慢吞走到Vinida所在病房。
她不想让Vinida看到她软弱的样子。表面上是她在照顾Vinida,其实,Vinida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站在宽敞落地窗前,唐敬尧背对着窗外的钟诺,静静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双手紧握着Vinida的手,身姿维持不动。
Kris,你相信来生吗?
钟诺耳际似低低回荡起和Vinida的谈话。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哦,她说,她不信。
来生这个东西,真的不好。
Kris——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也不从寻找。
......
钟诺推门走了进来,唐敬尧的侧脸隐然划过的悲伤,在听到身后动静时藏匿无踪。
“来了。”似是意料之中。
钟诺视线落在Vinida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还有浑身插满的管子时终究暗了下来:“你问我,你该怎么做。”
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唐敬尧微微一怔,却是听懂了。
“很简单的。”钟诺呼吸有些窒息。
“根,帮她找到来生的根。”
让她下辈子,可以长成一棵树。
“......”
这个冬天,真的是太冷了。
住院修养这些日子,钟诺每天拿张椅子坐在落地窗前,眯着眼,感受阳光越过玻璃投下的斑驳光影。
每天能够消遣的报纸,又都刊登了沈璧和一位女明星的绯色新闻,钟诺面露浅嘲,便不再看一眼。
Vinida是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醒来,唐敬尧当天要去出席一个重要会议,钟诺便代替他守在Vinida病床前,漫不经心削着苹果皮。
“Kris......”
“嘶——”
突如其来的虚弱的声音成功地让钟诺手里的刀偏移轨道,削入她的大拇指里,瞬间血肉分离,艳丽的血液流淌出来。
钟诺抬眸看向Vinida,笑得温和:“醒了。”
Vinida眼底泛起一片心疼,单调地重复一个音节:“血、血——”
不知道是指她拇指的血,还是那天车祸现场她血淋淋的样子。
“我没事。”钟诺将手指放入嘴巴吮吸一口,腥甜的刺激的味道瞬间灌盈舌尖味蕾,呛得她差点眼泪都掉了下来。
Vinida用看白痴一样地眼神看着她:“Kris,你不是吸血鬼。”还能开玩笑。
这招,一般适用小伤口。
她是将自己的一块皮都给切下来。
钟诺难得没有回瞪过去,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创可贴缠在自己的拇指上,眼角微微泛着湿意:“真希望我是。”
这样就可以将在乎的人咬上一口,那样,谁也不会死了。
“......你、你这是想起以前的事了?”蓦地,Vinida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
钟诺挑了下眉。
Vinida抿了下唇,狐疑问道:“你记不记得,末欠我一千美金?”
钟诺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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