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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无颜姑娘的本事,你猜猜你那多疑的大哥会怎么做?还有卫瑜,你口口声声叫着姑姑,心里又将她置于何地?”
卫安越想越气,心里却越来越清明,这群人,简直是拿大承的江山社稷当做儿戏!
将士们在边疆拼死拼活,为求一个信念,一个保家卫国的愿望,天下太平的憧憬,十几岁上战场的更是不计其数。
而这些皇室的富贵宗亲,不过祖上蒙荫,便蜗居在京城,拿着别人性命换来的太平作威。
吃饱了撑得!
卫安将目光挪到陆承脸上,气愤更生一格。
纯粹是卫瑜给惯的!
“如此浑招儿,我看冀王殿下真的该透在冰水里,好好洗一洗脑袋里的浆糊,”卫安不误讽刺地说道,“再不济还能空一空里头多余的废水。”
他这话说得不客气,听得无颜摔碎了茶碗差点与之动粗。
“冀王殿下,告辞!”
卫安睨了一眼陆承拦住无颜的那只手,冷哼一声飞身离开。
耽误了这些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折了卫瑜的计划,卫安落脚在墙上,浑身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绝对是命不久矣了。
回过神来的陆承只觉得自己心头发热,一股火从头烧到脚点燃了全身。
确实是浑招儿,不然怎么能把卫瑜的安危都扔在后面,直想着阻挠她的计划。
实在是枉顾大局。
陆承端坐着,完好的右手慢慢抬起,给了自己一巴掌。
“殿下!”
他的头发散落下来,部分挡住了右脸,额角的碎发没有好好打理,此时更是凌乱地遮在眼前。
陆承示意无颜不要说话,就这样微微垂着首说道:“你跟着卫安,比拼武劲你尚不如他,但是我只要你远远的跟着,必要时帮他一把,我猜姑姑让他做的事不会简单,这段时间估计也足够姜荼那老东西反应过来了。记得把衣服换掉。”
“是!”
心脏在胸口不停地鼓动,剧烈的响声仿佛顺着食道反到了他的脑子里,鼓得他头昏脑涨地不停发晕。
事情既不可挽回就不应该再纠结于怎么去搞破坏,几幼稚又愚蠢,看得人发笑。
是他的错。
看着无颜消失的身影,陆承凝神屏息,看见了不远处正拿着大氅走过来的荀伯:“荀伯,给我准备一身衣服,我要进宫。”
此番对弈,他与卫瑜的交锋,优势就在于,他是密谋进攻的一方,占尽了先机。
可笑。
之前不知如何作想,居然就因为姑姑的几句话带着房间里自怨自艾。
还跑过来霍霍卫安。
陆承摇摇头,竟是直接笑了出来,他安抚好吓得几乎快要暴走的荀伯,将五指扣在了胸口,直觉得眼前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算他这次拉扯杜律下水掺杂着私心,可是那又如何,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会为了黎民社稷无悔付出的好人啊。
既不是好人,做点无伤大雅的坏事,怎么就不行了呢。
他就是天生的坏坯子,总要做点什么恶事来排解内心的苦闷才是。
卫瑜……姑姑……
既然你不想舍了杜律,那我就换一个方式。
……一个决然会让你惊喜的方式。
就当是你久居荆楚,回到京城小侄送给你的,接风洗尘的礼物。
但愿您要喜欢才好。
一直以来都认为是的无疾而终的感情,盘桓在冀王殿下的心底,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中渐渐与黑色的空气混合在了一起。
而现在这棵承载在复杂感情的幼苗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力量,面对未来的成长,变得只需要一个契机,只需要一个小小爆发点,它就能破体而出。
撒娇与讨宠是年长者的权利,是对幼儿的喜爱与照顾,他们可以轻易放下,也可以轻易舍弃。
他早已经吃过一次亏,却还是不长记性。
陆承的目光拉远,亭子中碗盏的清茶早在冷风中放凉了过去,他轻轻的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风中细小的沙粒。
他暂时还没有找到对付卫瑜的办法,所以对不起了姑姑。
我只能断了你的左膀右臂。
……
皇宫中卫瑜对于发现姜荼与周穆没有串号词的这个点,感到了十足的兴奋。
就算再不想承认,哪怕有在强大的自信兜底,她的本质也是个赌徒。
这一点,与冀王殿下格外相似。
“此乃微臣全责,竟有如此疏漏,求陛下责罚,”杜律猛然出声,跪在地上,惊了卫瑜好一个踉跄。
她真的想跳起来揪着杜律的耳朵死命的撕扯一番,质问他没事凑什么热闹,这事与他有关系?不就是杜泽塞了张字条在死者的衣服里,他这么跳着脚得往前冲,就这么想要找死吗?
卫瑜脑内惊涛骇浪,实则表情目瞪口呆。
乍现的灵光有给了她一个颇为离奇的思路,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又无不在提醒她,这就是杜律那个疑似叫陆承忽悠瘸了封建大家长纠结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