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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沉有些不耐烦地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又点了一支烟。
娄晚竹把另外一只耳机带上了,在手机上点击了播放键。
舒缓悠扬的音乐从耳机传出到他们耳朵里。
是一首英文老歌。
“……”解沉脸上没什么情绪,手架在膝盖上,烟夹在手指间。
“《yesterdayoncemore》”娄晚竹轻轻的声音和音乐声一起,让解沉有种她也在唱的错觉,“我听说抽烟的人都是遇到了烦心事儿,听这种慢节奏的歌可以让你静心。”
解沉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他嗤笑一声,把自行燃烧快燎到他手指的烟掐了。
娄晚竹和他一起听了十首歌,每播放一首,她都会说那首歌的名字,解沉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不过也没再抽烟了。
听完歌后,娄晚竹把耳机收好:“该去上晚自修了。”
解沉根本没有学生的自觉,已经把上晚自修这件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往店里走的时候被娄晚竹拦了一下。
“你也要去的。”娄晚竹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多管他的闲事儿,她轻声说,“该不会忘了吧?”
解沉坦坦荡荡毫无隐瞒:“是啊。”
娄晚竹:“……”
她还没出言劝说,舒忆就迎面而来,勾住解沉的肩膀就把他往门外带。
“兄弟,你知道没有你的学校我多孤独吗?老班天天找我问你又去哪野烦死了。”舒忆一把鼻涕一把泪,演的跟真的似的,抹完泪就抹解沉身上,“你早上又不去晚上又不去,怎么这么狠心把我抛弃——是吧同学?”
最后一句他扬起声音,是和娄晚竹说的。
娄晚竹也不懂回什么,半晌憋出一个“嗯”。
“你这什么鬼?”解沉嫌弃地擦了下舒忆抹过来的泪水。
舒忆嘿嘿道:“自来水,你要不上我就再抹。”
解沉:“……”
最后解沉还是去了晚自修。
娄晚竹和他们进了校门就不同方向了,舒忆嬉皮笑脸地和她说“小美人再见,有空多光顾我家店”,解沉只是挥了挥手。
……或者说抬了下胳膊。
她看着解沉进了高三楼,心下一动,往远处走了几步。
她看见解沉上到了三楼,从楼梯拐出往左走,进了最后一间教室。
三楼最后一间教室……是高三(11)班。
娄晚竹收回目光,往自己教室走,恍然间想起一件事。
——她忘了问解沉他的名字是哪个字。
娄晚竹叹了口气,半垂着头进了教室,看起来有些沮丧。
晚自修第二节课还没下课,娄晚竹已经写完了作业,她拿出课本准备复习。
往常她不会出现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今天意外地走神了很久,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本上画着。
等她停下笔回神时,下课铃正好响了,娄晚竹低头看了一眼草稿本,不动声色地用书本盖了上去。
下课时过道来往的同学很多,但只要不低头都看不到她画了什么,即使低下头也不会注意到。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低头恰巧看到了,也不知道她在画谁。
直到上课铃响起,周边同学继续回到座位上,她才拿开草稿本上的课本。
本子上画了两个在黄昏下蹲着听歌的人。
娄晚竹把这页草稿纸撕下来,夹进了周茹买给她的《挪威的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