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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侍女的声音传来,苍冷松雪的感觉蔓延,卫五缓缓抬眼,鸦青色常服的沈豫安已经站在内寝的门口。
守房伺候的侍女俯身行礼,沈豫安摆摆手,她们便有秩序的离去。
一步一步,他走近卫五。
明明不远的距离,可是他走的极缓,又极有压迫感,系统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就好像怕引起他的注意一样。
卫五穿着宽大的寝衣,看着他迫近她,站在她的面前,需要她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但她仍旧没有动作,就仿佛她真的是公主,脊梁骨不能弯曲。
“你不怕我?”
“怕。”卫五轻笑了一声,“怕有什么用呢?”
沈豫安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或者你可以求我,求我饶了你。”
府门外的刺杀,她果然被牵怒了。
“求你。”卫五毫没骨气的笑道,“求你绕我一命。”
沈相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慢慢贴近她,声音残忍又冷漠:“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卫五笑了下,拉着这个奸相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侧,寝衣结绳的位置。
那手骨节分明,冰冷,滑腻,如玉又如冰。
“那相爷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愿意的。”
言辞乖巧又温顺,没有半分锋芒。
沈豫安微微眯眼,没有动作,只是捏着她下颌的动作收紧了,手上却没有动作,只冷冷看着她唱独角戏。
卫五神思一顿,奸相的眼中没有情念,只为羞辱她?
她迎了上去,双臂环住了他的腰,渐渐靠近了他的胸膛。
沈豫安垂眸,看了眼这个和他愈靠愈近的公主。
他甚至感觉到她的手抓住了什么,仍旧没动,只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现在,不就是在给她机会吗?
沈豫安静等着这个公主犯错,等着等着,这女人忽然酥软的倒在了他的身上,捏着下颌的手上也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沾上。
扶着人,低头一看,冷漠的神情有些微变动。
小姑娘精致的脸上浮起了死气,灵动的双眼紧闭,唇上染了鲜血,这血还在不停的流,滴在了她白色的寝衣上。
“来人。”
愠怒的声音从内寝传来,门口的侍女互看了一眼,推门进去。
“把她给我弄床上去。”
侍女一愣,接过公主看清模样,大惊失色,“这……”
沈豫安没有下一步的吩咐,就那么盯着濒死的卫五看,侍女也不敢私自行动,等的人快死了,才听那冰冷的声音道:“去把府医叫来。”
“是。”
这话还没落,空中有几个黑影快速划过,没等多久,就从心阁外被人围住了。
管家从黑夜中走来,对沈豫安行礼,“老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去查长乐公主今晚的饮食。”沈相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那副矜贵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心狠手辣的奸相。
管家应了声,便下去了,沈豫安将视线放在了寝衣沾血的手上,随后走出去,正好看到府医进门。
沈相养的府医,年纪不大,戴着儒生帽,温润的很,刚要走过来,就被暗卫拦住,“赵大夫,人在后院。”
赵久跟着暗卫去了后院,看到了收拾干净的公主,手指搭在她的腕间,沉吟着。
“还有救吗?”
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屋内温度瞬间下降。
“相爷,别吓人啊。”赵久摸着自己没胡子的下巴,“有救,毒不深,没进五脏六腑……”
赵久说着说着,闭上了嘴,忍了半天,又没忍住,“我到底应不应该救?这种美人死了可惜。”
沈豫安的目光放在了床上,精致的花瓶如今快碎了,但眉眼仍不失绝色,配得上天央第一美人的称号。
“写药方吧。”
“好嘞。”赵久拿起笔,准备写字的时候又停下,抬起头看门口的人,“她体内除了刚食物中毒,还有一种慢性毒,应该是胎里带的,要一起解吗?”
“胎毒?”
“挺阴毒的一种毒,叫缠绵入骨,应该是后宫的手段。”赵久耸耸肩,然后写药方,“若是要解的话,麻烦点,而且药材也比较稀缺。”
沈豫安的手中,多了两张药方,赵久走了过来,对他说,“我建议你解。”
权相阴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等着听他的建议,赵久尴尬的笑了两声,“如果不解的话,你们日后行房的话,可能有点麻烦。”
“不用。”沈相冰冷的目光扫过,赵久捏捏自己的耳垂,不再言语。
药方到了身后的暗卫手中,主人便转身离开,赵久耸耸肩,也跟着走了。
【命是保住了,可你体内那个什么缠绵入骨怎么办?】
“留条命就烧高香了,总比直接乱葬岗要好。”卫五在脑海中和系统嘟囔,“一步步来吧,开局就成弃子,如今敌我不明,只能苟着,而且沈豫安不吃美色这一套,我起码不用再琢磨这条路了。”
【沈豫安真不像声色犬马的奸相,那柳下惠的样子就好像是被妖精亵渎的仙佛一样。】
“呵,这说明这个男人啊,有比沉迷声色更重要的事情。”卫五默念了一句,再次按下原主的悸动,闭上眼,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