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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芳闻言,却仿佛没瞧见乐康的神色, 先夹了块兔肉放在嘴里,
“你说这兔肉啊。”信芳慢条斯理放下筷子, 用帕子掩唇,
一直站在身后低头默不作声的嘉德心里一个咯噔,东微没有吃兔子的习惯, 是以也就小公子房中那一只。
他看向那盘香鲜味美的兔肉,有些不是滋味, 他也挺稀罕那机灵可爱的小兔子。 平日就黏着公子, 一人一兔时常黏糊糊的抱作一团, 两个小团子温馨极了,算是公子在宫中极少的温暖。
可就算这样,小质子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嘉德突然说不上的难过,公子他似乎一直都在失去。
“是白毛的吗” 乐康抱着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死死盯着那盘兔肉。
付玄文叹了口气,拉过他握成拳头的手, 指甲已然陷进皮肉,缓缓渗出鲜血。
他拿过帕子,轻轻擦净血迹, 最后干脆把小爪子包裹在手心里, 防止少年继续无意识自残。
“许是吧。”信芳装模作样回想了一下, "那毛色还不错,做条围脖倒是不错。” 641bab82
“只是兔子皮嘛,未免小家子气了些。”她话还没说完, 就被迎面的一块碎碗片擦着脸划过, 她躲都来不及。她尖叫一声,细嫩的脸颊一阵刺痛, 缓缓摸上脸颊,看见指尖上的鲜血, 竟是就地晕了过去。
“公主!快去请太医!”爱荷慌张大喊道。顿时一片兵荒马乱。慌乱中桌子不知被谁撞了一下, 那盘兔肉被带到地上,撒了一地。 乐康使劲挣开付玄文的怀抱, 他的手心因着攥过碎片,已是血肉模糊。
他像是察觉不到疼,艰难地爬到那盘兔肉前, 眼前模糊一片, 失了魂似的胡乱地去捡撒落一地的肉块。
许是哭得太多, 他最近眼前经常似是有白光闪过, 而后便是白茫茫一片。短短几天,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崽崽,清和,小兔子。乐康恨起自己,若不是他太过贪心, 许是什么都在。
付玄文坐在原位,面色沉静, 瞧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质子,心下微叹。
他精心养着的菟丝花是那么娇弱, 哪怕被逼到这种程度,仇人近在眼前。 也只会像只没长牙的小奶猫似的, 轻轻地伸出小爪子挠一下仇人, 反而自己抱成一团哭得更惨。甚至还在怪自己贪心过多。
这跑出去还不得让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付玄文见乐康捡的差不多了,慢步到乐康手边。毛茸茸的小脑袋哭得一抖一抖, 嗓子都哑得发不出声。
真可怜啊。
付玄文怜惜地想着,脚上毫不留情踢翻了那盘好不容易捡好的兔肉。
小团子缩了一下头,哭声顿了顿, 反应过来后哭得更狠了,简直就是扯着嗓子嚎, 还一边池愤似的去拍打他的鞋。
付玄文提脚踩到乐康侧脸上,小团子一掀就翻, 把人踩得白皙地侧脸紧贴着泥地, 哭声都变了调。
“哭什么”付玄文低声道, 脚上用力碾了碾, 你逃跑的时候想过这兔子吗”
“你扔下他要与人双宿时可有想过它”
乐康十指抓着泥地,恨恨地瞪着他。
付玄文却是笑得愉悦,随手拿过一杯茶,也不管凉热, 向乐康眼睛倒下去,“记住,下次再这么看我, 孤剜了它。”茶水还没有放凉, 虽是不至于将人烫出水泡, 对眼睛这种敏感的地方却也不大好受。乐康在付玄文脚下翻滚, 眼睛上的刺痛像是生生戳了一针,钻入脑仁般。
“想离开”
小质子蜷缩在一片狼藉中,小脸泪水混着泥, 小手抓着几块兔肉,失神喃喃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向来待人为善,未做过一桩恶事, 不过是爱错一个人,就要承受这般苦果。
付玄文喜欢他哪里他性子懦弱,贯来不讨喜。
是这张脸吗想起付玄文曾无数次抚过他的脸, 眼底尽是欣赏与满意。 乐康缓慢地转转眼珠子, 余光瞥见那被他打碎的碗。
付玄文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他哪曾想这娇气得不像话,又怕痛的小团子 会如此狠绝果断。 乐康一把拿过陶瓷片,咽了咽口水, 毫不犹豫直直就向自己脸上划去, 一道长长的伤口贯穿左脸, 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深可见骨。
可见乐康用了多大的力气。血顿时顺着幼嫩的脸庞流下来,在地上缀出 一朵朵殷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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