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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乐知将画扔在雪地上,小瞎子抓着一把雪, 手指节冻得通红。
“一幅画而已。”乐康缩起肩膀, 手摸索着伸向画。 乐康是记着这幅画的, 带着对还未诞生孩子的期许, 与年少时便一眼惊鸿的太子殿下的爱恋。他犹记作画时的忐忑与欣喜, 既盼着付玄文回来,又羞于启齿自己有了身孕。 他只想着,我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咔嚓雪地寂静一片, 只能听见上好纸张被撕碎的声音, 还有小质子六年来的情真意切。乐康甚至快意地想着,本就该是如此不是, 他的真心就像垃圾一样,活该被糟蹋。 可伸手却不小心触到一处熟悉的温软。分明是雪天,这个人心肺都是冷的, 可偏偏手是暖的。 他就那么想起那个春日,少年牵起他的手, 一步步走进这座奢华的寝殿, 也是困住他六年的金笼。乐康不知道别人的月亮长什么样, 但他的月亮便是月色皎洁,仿佛伸手可摘, 回过神才发现早已身处崖边。那是峭壁上的海市蜃楼, 不小心便会坠入深海,求救无门, 只留下满目疮痍。他睁着眼,只能瞧见黑暗,又仿佛渐渐有光, 是他少时的月光,清冷没地拂过他的脸。
“够了。”付玄文眉目冷淡,轻轻一瞥。本该在宴会上的人,身着一身盛装, 穿过半城风雪, 单膝跪在哭得打抖的小瞎子面前。他似是有些慌了神, 握住乐康像是小冰块的手, 不经意间瞥见那副被撕得稀碎的画。付玄文一怔,袖中的手微微一紧。
“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付玄文不动声色收回手,捡起碎片, 漫不经心地掸落沾上的雪。
“我”乐知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怕皇兄除夕孤单,特意来看望他。" 简直要把心虚写在脸上。付玄文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淡淡扫过乐知,言语间竟是有了要发难的意思。乐康跪坐在碎纸堆里, 自打听见付玄文的声音后就开始短路。 这时潜意识占了上风,他实在没的抓了, 像只小奶猫,竟是顺着味道找了付玄文, 轻轻揪住了殿下的衣角。又轻又软。心口酥软, 恨不能抱起小团子藏在大氅里, 任谁也瞧不见。
“乐知是在帮皇兄教训刁奴。”乐知眼神躲闪, 飞快地寻了个理由,即便很是站不住脚。
“教训够了吗”付玄文嘴角勾起, 笑意未达眼底。
“够,够了。”乐知手都不知往哪放, 小铃铛又开始响了起来。 付玄文不说话,不敢做太大动作, 就维持乐康牵着他衣角的姿势, 慢吞吞地拾起一地碎片。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由着付玄文细细拼凑画像。该说不说,这小玩意下手真狠, 最小的碎片有指甲盖那么小, 也难为太子殿下一眼便认出自己。乐知站了太久有些受不住, 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付玄文权当瞧不见,像是对什么名画一般, 每一笔恨不能拆开品味。 双眉蹙起又展开。直到小猫崽子细声细气嘟囔了一句,“冷声音小极了,付玄文瞳眸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瞧了眼漫天的大雪。 似是乐康逃走那天也是如此,黑切切的, 他忽然想,若是我当初便放他走呢 他是不是就不会在这短短一年受尽坎坷。他看着乐康的脑瓜顶,只觉着咫尺天涯。
“就为了这点小事”付玄文浅笑道, 一如既往的温润。 眼底的冷意却不容错看。就在乐知以为付玄文就要发怒时, 只听人话锋一转, 他一把将碎片毫不留恋地洒向脚边迷茫的小团子,他缓步走向乐知, 瞧也不瞧失去了他的支撑趴倒在地的乐康。
“心悦孤的人多了去了。” 付玄文眉梢显出不屑, 三言两句就将今 日明目张胆的欺辱定成乐知真性情, 不过是吃醋罢了。
“皇兄毕竟服侍哥哥六年。”乐知放下心, 态度瞬间强势了很多,“只怕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届时伤人伤己。”付玄文笑了笑,温声道:‘
“哥哥这话说的”乐知扭捏着撒娇,付玄文眉眼弯弯,别样的迷人风情又是此般毫无原则的偏爱。乐康冻傻了,听不懂二人折辱人的话, 懵懵懂懂只觉着字字诛心,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他傻乎乎地试图用身子压着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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