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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恪现在很慌。
她被一个男人背在身上。
男人在吭呲吭呲地喘粗气。
天有些黑了,晋恪看不清路。
她已经到了这副新身躯一会儿了,但始终搞不清楚状况。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反应很慢。
晋恪有些怕,怕背着她的男人是什么坏人。
但她没办法,只能用手指抠身下人的后背。
她没什么力气,抠起人来根本不疼,倒是让那男人高兴起来。
“怜娘!”男人使劲扭头看她:“哥哥马上带你到医馆了。”
晋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病了,她还以为是有坏人下了什么药。
既然背着她的是哥哥,晋恪也就放了一些心。
她撑不住精神,趴在男人的肩头昏昏睡去。
只是在睡中,她也皱着眉。
这男人是谁,她并不知道,所以无法安心。
再加上,男人瘦削,衣裳又单薄,硌得晋恪并不舒服。
她睡了很久,耳边始终有嘈杂的声音,吵得她不得安宁。
她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说什么“钱不够了……”
也听到有人答“先治着,我马上借钱来。”
等她醒来时,看到不远处的窗边站着两个年轻男人。
她都不认识。
见她睁眼,那两个穿书生青衫的男子都走过来。
有一个向前走了两步,迟疑了下,便退了出去。
另一个径直向前,俯下身来。
男人的脸就在眼前,还带着笑。
晋恪面前一张大脸,遮住了她所有的光。
她有些怕,挣扎着,把眼前的脸往旁边推。
那个男子仍然笑吟吟的,轻轻握着晋恪的手,声音里带着央求:“怜娘,以后哥哥都早点回家,你不要怕,也不要去寻了,好吗?”
“你昨日掉入水中,哥哥非常害怕。”
男子握着晋恪的手有了力道:“哥哥多挣些钱,给家里买个仆妇,陪着你。”
男子长得并不出众,笑起来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声音真挚,眼睛里满是担忧。
晋恪便点了头:“嗯。”
她起了身,哥哥扶着她走出屋,另一个男子等在门口。
那个男子看到她走出,往旁边走了几步表示避嫌。
但是被哥哥拦住。
哥哥对晋恪说:“怜娘,昨日里你病重,我是找了唐识兄那里拿了钱,才救了你的命。唐识兄是我的好友,也算是你的兄长。”
晋恪只能站出来,向唐识道了谢:“多谢。”
这是把唐识当自己人的意思。
唐识接了兄妹俩的好意:“怜娘没事就好。”
担心兄妹两个把这恩看得太重,唐识笑说:“我是看蒋兄前途无量才帮忙的。”
哥哥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这话你可骗不了我。”
“我啊,才气是有的,但这命可不怎么样,前途渺茫啊。”
唐识柔声斥他:“怎能这样说,蒋年兄是江北第一才子,日后定能大展宏图。”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没再说别的话。
其实,难处他们都知道,只是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了。
晋恪不停打量现在的哥哥。
这竟然是蒋年?
穿着有些磨边的青衫,不怎么健壮,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混不吝,着实不像个才子样,倒像个书院里不学无术、混日子的!
那个唐识还好一些,青衫崭新又洁净,长相也端正,看上去就是一个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晋恪没敢打量太久。
蒋年叫她怜娘,那她应该就是叫做蒋怜了。
蒋年和唐识没有聊很久,他们就出发了。
唐识跟着他们回了家。
蒋年现在租住的是个小院,位置偏僻,里面只有三间房。
蒋年一间,蒋怜一间,还有一个放杂物。
蒋年把妹妹安置在屋内歇息,他在院子里和唐识交谈。
唐识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年兄,我听到你在医馆里和怜娘说的话了。”
“年兄要在书院读书,在家时间甚少。怜娘独自一人,确实让人不放心。”
蒋年说:“是,所以我近日会写些话本赚钱,买个仆妇……”
唐识打断了他的话:“等年兄攒够了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怜娘又要白白不安那么久。我没有旁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交友不多,但祖上颇有些积蓄。你是我好友,为好友解暂时之困,我有何不愿?我只希望年兄能受了我这番好意。”
蒋年思考了片刻,想到了妹妹昨晚的意外,又想到妹妹现在体虚,便同意了:“如此……真是多亏了识兄了。”
对晋恪来说,这是件好事。
之前,都是蒋怜做饭收拾衣物。
这些事情,晋恪并不会。
她所能做的最厉害的伺候人的活计,就是拿着扫帚,比比划划地假装劳作,这是在丰梅那里学来的本事。
仆妇被唐识送来的时候,晋恪真真松了口气。
在唐识不知道的时候,晋恪将他看作了一个帮了她两次的不错的人。
晋恪现在的身子着实有些虚弱。
她坐在屋门口发呆。
其实,蒋年出门前,是让她无聊时绣绣花的,但晋恪并不会绣花。
家中贫困,没有什么能做的,她就只能睡一会。
睡到实在躺不下去,她就起了身,坐在屋门口,看新来的仆妇洗衣。
唐识是个很细心的人,他知道俩兄妹家中不富裕,也就没找那种大户人家呆过的仆妇。
而是找了个小门小户发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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