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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等待腿上的疼痛让她越发坐立不安。
少顷,靖王手里捧着一个檀木色的木匣子回到清心观。
沄纚心都要跳出了胸口,忙又跪地道:“王爷,这不是臣妾的东西。”
郁妃忙道:“快打开来瞧瞧,什么东西探妃看得如此宝贝。”说着眼露绵延杀气。
庆王缓了片刻:“打开来。”
靖王将匣子打开。
庆王道“古太医先看看,这到底是何毒药?”
古太医忙接过匣子,又斟辨了良久,他遂将瓶子承给北淳弦又道:“此确实乃毒药。”
杞姬壮着胆子道:“探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人证物证一一俱在。”
“毒药?”庆王绝望长叹。
古太医忙道:“王爷息怒,此匣子里虽然是毒药,可是并非是敬丰皇太子乳母饮食里的毒药,这毒药要不了人的性命,只是会轻损女子躯体的寒凉之物。“
“反了。”庆王面上难看极了,一股愤怒难以搁浅涌上心头,他猛的随手抄起手边金盘子里的玉芒掷向地面,众人见状皆跪倒一片。
沄纚垂下了头,止不住的泪流,这个局面她百口莫辩,因为,他手中的东西确实是沄纚偷偷调制的,终究是被他知道了。
沄纚万念皆灰,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屈辱的事情,其他各宫女人都巴不得自己肚子里能早日怀上他的孩子,而自己却在伤害自己的身体,只为了能不怀上他的孩子。
转而一想,忽觉不对,这药分别用了几种植被调制而成,而且沄纚每吃一剂,才调制一剂,这药用时只交纆儿一人煎的,每次她都是在夜深人静,趁着四向无人时,才偷偷的为自己熬药,喝完的药皆在那无人之处偷偷的焚烧成灰。
这匣子里的药又是从何而来?沄纚此刻仿佛置身迷雾之中,曙光瞬间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庆王声音萦绕耳际:“女君如今年纪大了,本王不忍为此事叨扰母后,现本王亲自重罚探妃,他日再向母后请旨。”说着他长叹一口气道:“春草殿四品探妃藐视皇恩,言行有失,故降为六品夫人,褫夺封号,抄宫问罪,罚俸半年,幽禁春草殿,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沄纚浑身冰凉透彻跌坐在地,终究是回到原地了,甚至比原地还惨,眼前纆儿的呼唤恍惚空荡,沄纚头脑发嗡,痛心不已,有些东西要么就不曾拥有过,一但拥有后,再失去只会更加让我生不如死。活该如此,左右都是火坑,后宫从来没有一条路可以好头。
庆王问向那两个太监道:“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说?”
那俩太监大惊失色,又吞吞吐吐。
庆王突然喝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污蔑探妃的?”
两个太监吓得身体一个激灵,却说不出话来,庆王道:“今日不说实话,就去天牢把所有极刑都尝一遍。“
那太监慌乱道:“奴才们没有污蔑探妃,至于这药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就不是那回探妃娘娘给我们的药。”
杞姬忙道:“王爷依妾身看,这药兴许被掉包了也未可知”
“放肆。”
杞姬忙闭上嘴不再言语,大厅瞬间安静无比。
“将污蔑探妃的这两人带下去,实以血刑。”北淳弦又正色,严厉道:“以后谁再敢无中生有,谋害他人,本王一定不会放过的,不信的尽管试试。“
血刑是何等的残忍至极,将人的□□任何一处用利器划破一条口子或是扎破几道眼子,再将人倒悬在空中,就这样静置几个时辰,让人血流而尽,一点点变得虚弱,一点点清晰的感受到痛苦的折磨直到慢慢窒息血竭而亡。
沄纚被侍卫遣送回了春草殿,金公公前来宣读了女王废黜我的凤旨,领旨后,沄纚被剥去了贵妃粉金水光的长衫和水滴八晃的妃冠,换了一身普通的长丝衫。侍卫了重重围住了沄纚的寝殿,从前一类赏玩奇珍,奢华之物一一被尽数剥夺,看着空空荡荡的如同被抄家的寝殿,这一刻,沄纚知道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过自己,不过是他高兴的赏赐,同样,他不高兴了这些东西就可以拿回,不再属于自己。
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的东西呢?虽然心知肚明遭人暗算,可是整颗心也不免凉透了。
郁清宫里,杞姬捶胸顿足道:“怎么突然横伸枝节,明明可以将探妃处于死地的,怎么现在只是废除了妃位。”
郁妃也叹气,道:“这药不是你让人偷放进去的吗?怎么又变成了避子药?”
杞姬道:“我怎会有那东西?”
郁妃道:“这不是你让人放的就更奇怪了,探妃好端端的服用避子药干什么?她是疯了吗?好端端的恩宠不要。”
枸杞道:“算探妃这个狐狸精运气好,这次居然没让她死。”
郁妃哼了一声,又道:“你难道就看不出来,王爷不舍得让她死吗?”
听郁妃如此说,杞姬一脸不明白了:“王爷怎么会心疼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良久,郁妃哀叹道:“探妃私服避子汤,藐视皇恩,足以让她自刎谢恩了,可是,王爷不过是降黜了她的位份,抄了她的宫,她现在正是活在刀尖上,王爷这么做反而于她有益。”郁妃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惊道:“那药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燕王妃做的手脚。”
杞姬不明白,问道:“燕王妃不是一心想用她吗?又怎么会如此做了?”
郁妃笑道:“探妃没有诞下子嗣,一朝便被王爷封了妃,燕王妃自然不能安心,燕王妃需要的是探妃没有退路的依附自己,能完全被自己所掌控,眼下降了她的位份正是燕王妃想要的。”
她又顿了顿,对杞姬妾笑道:“不过经过这一遭,探妃对燕王妃定是心存嫌隙了。”
夜深,春草殿有太监送来了经书,说是庆王罚沄纚禁足期间好生抄写经书,纆儿打开了那经书匣,将经书都取了出来,一瓶赤金的圆滚的瓶子滚动在匣底之中,纆儿不解,沄纚疑惑地取出那扁瓶,放在鼻尖轻嗅。原来是紫金活络丹。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沄纚原似冰窖的心泛起丝丝甘甜,这甘甜渐渐的在心里渲染融化开来,萦绕着整颗心,怨恨不平委屈皆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深叹他确为此生之知己,倍感欣慰,自己如此任性他都未曾记恨,沄纚不禁庆幸自己眼光确实不错,爱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