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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将那最后一丝的芳魂消耗,如柳般兰指缓缓落下,那蒙上哀怨亮如星辰的双眼才紧紧合上。
棠郡主睡梦中惊醒,枕边却不见沐长山的身影,她在府上找寻未果,遂往宫中赶去。
沐长山终于赶到了中宁宫,他一掌推倒寝殿大门,大步而入。
这时庆王和沄纚率领侍卫人马而来,女君也恰时而来,一行宫灯将整个中宁宫照得如同白昼。
沐长山随着明亮回过身来,女君道:“五郡马这是在做什么?你以为贵为郡马就可以不守宫规了吗?”
说话间,侍卫已围进内殿,就在庆王要说话间,就在沐长山准备屈身行礼时,冷不丁的沄纚一声音尖叫,手指着半空中那白衫身影,哆嗦道:“那里有人,有人。”
众人皆将目光往内殿度去,刹那间目瞠口哆。
沐长山猛然回过头,瞧见那白衫熟悉的倩影,他脸色煞白不住的摇着头心胆俱裂咆哮道:“芙儿”
“快,快去传太医。”庆王喝道。
御林军应声匆忙而去。
沐长山将芙郡主从粱上抱下,道:“芙儿,你快醒醒,快醒醒,我来了,我来了。”
任他喊破了喉咙,芙郡主也不再应声,
古太医来得很快,看过芙郡主,长叹一声一筹莫展道:“郡主怕是不好了,老臣先替郡主施一针,王爷有什么话就趁快说吧。”
沐长山痛心入骨倒吸了一口气,又笑道:“芙儿,快醒醒,我曾经说过,横竖我们都在一块儿。”那一滴滴的血泪重重的滴落在芙郡主没有一丝血色的面上。
古太医施完针,北淳芙虚弱的微微睁开眼来。
庆王呼天抢地唤道:“芙儿,你太傻了”芙郡主向来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若不是生不由己,庆王怎肯轻易忍痛割爱?此刻,悲痛和愧疚一并袭来,作父亲的自是痛不欲生。
“王爷。”沄纚轻唤道,又道:“王爷,我们出去吧,让他们说说话。”
北淳国统领三军的庆王,可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落泪的,绝对不能。
女君,庆王,还有众人皆退出中宁宫,不叨扰这二人二人的片刻清宁。
良久,寝殿里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庆王忽感不对,众人忙入殿内,只见沐长山面露满足搂着芙郡主静静睡去,地上血迹蔓延
这一幕叫人可悲可叹,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痴情的男子?这二人他们面上那一副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的样子,多叫人羡慕!至少这个世上生死横竖都有那么一个人永远永远陪着拆沄纚鼻子一酸,泪目模糊。
好几日庆王都把自己关在北星宫书房,谁都不见,我没有去探望他,我知道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下来。
一连几日过去了,小禧子终于将沄纚求去他北星宫。看着憔悴不堪的的庆王,沄纚缓缓道:“王爷知道吗?这不怪你,你从来生于帝王家,自然不敢轻易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个情字,一个能让彼此生死相随甘愿付出一切的情字,王爷自然不敢相信沐长山和四郡主二人非彼此不可的矢志不渝,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我们不能相信又无法左右的事情,若王爷早知道自然不会强行将他们拆散,可是纵使王爷不拆散她二人,上头还有女君殿下,这不怪王爷,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周全之事是人不能左右的。况且,四郡主去时,是开心的幸福的,她身边有爱的人,和她双宿双飞,或许生于帝王家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生于帝王家无可奈何之事何其多?纵然金尊玉贵可又和那被人圈养的雀儿鸟儿有什么两样?沄纚突然想起那年北淳芙豆蔻之筵上曾有过一面之缘被北淳女王剔除宗谱大逆不道的二郡主北淳馡,若不是看透了帝王家的悲凉又如何抛得下一切匿迹民间?
棠郡主受此屈辱一心求死,正立于寝殿城墙上欲寻短见,容妈妈劝不下来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大呼道:“郡主您还年轻,千万别想不开啊,老奴给您跪下了。”
“郡主您快下来吧!您有什么话等弦王和郁贵妃娘娘到了也不迟,奴才给您跪下了。”宫女太监道。
采霜急哭了:“郡主您这是何苦?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保全自己性命更重要?难道你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男人,忍心丢下贵妃娘娘吗?”
如今棠郡主成为了五国十邦的笑料,都说她倒贴家私,金樽玉贵也没有男人肯要。
庆王终于赶来,见状喝道:“胡闹,不成体统你还嫌本王不够烦吗?来人,把棠郡主拉下来。”
御林军将棠郡主置于平地,郁贵妃才放心下来,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早知如此,又何须强求?众人皆木讷不语。
过后,郁贵妃恼羞成怒,为了北淳棠一心筹谋此婚事,自认为将全天下最好的给了女儿,称了女儿心意,谁能料到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沦为他人笑话一场。哀哉哀哉!
郁贵妃捣枕槌床,“本宫绝不放过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