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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流抬手拒绝,“我自己可以。”
楚诠颔首,把碗交到他手里。
粥本身没什么味道,但许一流舌头泛苦,喝了没两口就嫌弃,楚诠适时拿出个小罐头,里面装着话梅。
许一流看向楚诠,试图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几分阴谋诡计,可是……该死的,他居然从这家伙眼里看到了真诚!
“哥我错了!”许一流苦了脸,“你有什么后招就使出来吧,你这么看我,我好慌!”
楚诠叹气,但还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那厢,许一流已经吓得不打自招了。
“我昨天吃了泻药还浇了一晚上冷水,就是想搅和你和苏阶的计划……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看我现在这么惨,咱能不能等我病好了再开战?”许一流软语央求。
楚诠撂下话梅罐,“让你住在羡仙院,是苏阶的意思,如果是我,会把你赶到大街上。”
“明白,苏阶是个好心人!”
“她的打算是,等解决完手头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你。”
“……”许一流假笑,“到底还是心善!”
“所以我不是在照顾你,是在照顾苏苏。”楚诠按着许一流的手把粥往嘴边送,“你现在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等等等等!”
许一流避之不及,往床里侧躲了躲,吊起眉梢觑了楚诠一眼,“你这是心疼苏阶了?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没有。”楚诠皱眉。
“那你这……”
“她怕疼,连小小的肚子疼都哼哼唧唧个不停,吵死了。”想了想,楚诠又补上一句,“而且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她的身体必须赶快好起来。”
“哦——”许一流拖长尾音,像是觉得很有趣,他将碗里的白粥一仰而尽,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神采奕奕,凑近楚诠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做啊?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忙呢?”
楚诠黑了脸,拂袖而走,许一流看着他的背影冷哼:“小气!”
隔天晌午,许一流精神大好,已经能在院子里活蹦乱跳了,苏阶却还是起不来床,楚诠这回摸摸她额头,触手滚烫!
许一流听了举起双手:“我昨晚上睡了一宿什么也没做!不关我的事!”
再去请大夫来诊,大夫说这是体内热气较多引发风热犯表,致使肺气失和,提笔又给苏阶开了副药方。
“真、真病了啊?”许一流挠挠头,不大好意思地来到病榻前,掀开床幔瞅了瞅眉头紧锁的苏阶,瞧她那模样是真难受得紧,心虚地露出愧疚表情。
楚诠:“有的人体质如此,等闲不生病,一病就如山倒。”
许一流顶不住他阴鸷的视线,再一次跟他说对不起,楚诠怒极反笑:“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苏阶就不会生病了!”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嘛?卖身为奴?还是任打任骂?”
许一流垂下头,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他和楚诠的不同在于,他惯会听天命而不尽人事,遇到了坑,他觉得能躺就躺。
遇到个这么没皮没脸还没骨气的情敌,楚诠反而更生气了,气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好在出去买药回来的丹青带来个好消息,说是明太尉回乡的队伍在途中遭遇暴雨,耽搁了行程,怕是要再过两天才能到白云镇。
楚诠听了看向许一流,不咸不淡道:“明天跟我去趟城郊。”
许一流惊奇抬头:“去干嘛?是和你们的计划有关吗?”
楚诠不理会他,扬长而去。
第二天两人到了城郊,许一流还是问个不停。
“我们去哪儿呀?”
“你该不会是打算把我诓进深山老林里扔了吧?不会不会,我要是被豺狼虎豹吃了,苏阶会疼死的。”
“慢点!你赶着投胎呐!”
楚诠忍怒道:“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许一流昂首阔步。
楚诠扭头,走得更快了。
许一流三步并两步追上来,“要不说你这人就是无趣呢!这么好的天气,出来踏青都顶着张死人脸,晦气!要不是有我在一旁赔笑脸,那些但凡是被你沾过的花花草草都得提前枯萎了!我这是唠叨吗?我这是善良!”
“你这嘴贫的功力比起苏阶,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嘛?”许一流来了兴趣,“那苏阶还真是善良到了骨子里,非但没嫌弃你这死人脸,还对你那么好。也就是你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才整天想着如何恩将仇报!”
楚诠侧眸:“我跟她在一起时不甩脸色。”
“那又如何?她如我这般一步一句话,你还能句句都接着?”
“不能。”楚诠半阖了眼,“但我知道该如何顺着她,让她开心。”
言下之意:想让我有好脸色?你不配!
“嘿,你个……”许一流捋起袖子,想说我好歹也是一方魔君之子,只是话未出口,就见楚诠一跃身,隐入前面的草丛中,许一流忙不迭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