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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欠他一条命。”
楚诠起身,闷不吭声地接着练功。
苏阶今日心情不大好,看了没一会儿就又神游天外,索性人往后一仰,闭眼小憩了。而不远处,楚诠掌风凌乱,好好的竹子被他打得歪七扭八,他脚下站着的土地已经焦黑一片。
不是他没有控制好火力。
玉佩沾了苏阶的血后,被她传输了极小部分的净灵之力,他能御火控火,便都是借由净灵之力做到的。
这是楚诠第一次感受到力量,他当然能分辨出这只是寻常火力,遇上一般的水或者高阶法术就会败下阵来,让他心烦意乱的,是玉佩上的净灵之力。
苏阶本来快睡着了,突然又被人摇醒,睁眼看到面色不佳的楚诠,她烦道:“又怎么啦?”
“那人在什么地方?你打算何时去还恩?还完恩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一箩筐的问题砸下来,苏阶太阳穴突突地疼,“魔界,剩下的都不能说。”
楚诠默了好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还恩,还完恩,我们再回来开店。”
“……”苏阶坐起身,戏谑道:“怎么,你还真打算跟我一辈子?”
“不行吗?”
“行——到时候看谁先嫁人。”
“反正我不可能嫁你!”
有些话,总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口,真假参半时,赌的也不知是谁的心。
楚诠回去后就找丹青,现如今他是店里二把手,要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很容易,就算有店员看到二人窃窃私语,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楚诠:“明日想个法子溜出去,把碧云天拿过来吧。”
丹青面色一惊,“主子,您真决定好了?”
碧云天是用来遮掩煞气的药物,来之前他们准备了很多,藏在一棵树下。主子这时要拿,说明他要修炼冥灵魔功了。
丹青私心不想让楚诠再回魔界,那儿的人对他一点也不好。他们回去,或许仇是报了,可是主子必然会和苏阶产生嫌隙,到时候主子就只能孤零零的待在魔界,再没一个人会惹他生气又哄他开心了。
楚诠没说话,但神情坚毅,丹青见这模样就知道事情没有转圜余地,长长叹声气,又突然想到什么,惊问:“主子,您现在可以练功了?”
冥灵魔功是楚诠十岁时在魔尊的密室发现的,自小记忆力惊人的他当场就把内容全部背了下来,回去后也曾试着修炼,然而连凝气都无法做到的他根本练不起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楚诠听说了净灵之力和苏阶。
“可以了。”楚诠掂着那挂在腰间的玉佩,表情无喜无怒,“觊觎许久的东西,现在有了。”
他仰头,看着院墙外被夕阳染红的天边。阿娘临死前,魔界的天也是这般颜色,那时他赌咒发誓一定要踏平绛紫宫,要所有羞辱过他们的人全都为阿娘陪葬。现如今,他欲直捣绛紫宫,又多了个理由。
报恩?也得看那人受不受得起!
同样绯红的天空下,杜云琴也是恨意滔天。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随手抓了个胡萝卜就朝前面那人扔去,“姑奶奶不干了!”
胡萝卜正中许一流臀部,他拍了拍屁股回身,斜睨着她:“不许糟蹋粮食,把菜捡起来。”
杜云琴瞪他:“没听见我说话吗?老娘不干了!你把协议撕了吧,管它神仙不神仙的,老娘不吃这苦了!”
“哟,这就遭不住啦?还不到三天。”许一流把脚边那根胡萝卜捡起来,淡哂,“老子还懒得伺候你呢!慢走不送!”
说罢,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坐在大街正中央的杜云琴惹来不少回眸,有人说这不是郡主么?有人说这不是万宸娘娘的眼睛么?说到最后周围全知道她已经拜苏阶为师了,于是开始好奇她为什么被出街必备的人扔在街上。
“莫非是被逐出师门了?”
“估计还是野性难驯。”
听到这一句,杜云琴终于忍无可忍回嘴:“你才是野性难驯!你全家都野性难驯!”
她冲出人群,朝出街必备的方向跑去。
为了保住至纯至善之眸的称号,她学着温柔学着善良学着替她人着想,其实已经能放下郡主的身段了,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去拜苏阶为师,可是为什么许一流还是看不惯她,专挑她刺儿,一天到晚嫌弃她这个不好那个不会?
不是说坏人只要做一件好事就能立地成佛吗?她已经做了很多好事了,为什么还会受人奚落?
杜云琴想不明白。
这两天虽说进了羡仙院,但她一直没能和苏阶说上话,她决意找苏阶问个清楚。哪怕真是被逐出师门,也要讨个说法。
然而快到店门口时才想起来已经打烊了,人都不在店里,正在纠结要不要回羡仙院时,一抹白影自墙头闪过,杜云琴分明看到了叶晗凌翻进了院子里。
偷偷摸摸,准没好事!
杜云琴自恃身段灵巧,也跟着从墙头翻进去,略一搜索,就瞧见叶晗凌在内室翻苏阶留下的东西,跳过去大喝一声:“被我抓到啦!”
叶晗凌抬眸。
对上她视线的瞬间,杜云琴心弦一哆嗦,后背心都开始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