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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儿,便也随她去了。
转个身,又开始奚落起杜云琴来。
要知道在羡仙院,许一流是食物链底层——阿泉有苏阶护着,丹青有法力,偏偏只有他许一流长了张不讨巧的嘴,每每口无遮拦,总被教训一顿。
杜云琴的到来,让许一流气焰大涨,仿佛找到了人生之意义。
然而这位郡主总归不是好欺负的,晚饭时,她实在受不了许一流的碎嘴,像个发飙的小母猫,把许一流狂抓一通,摔了杯子道:“姑奶奶再也不来了!”
就连拿着筷子的苏阶也呆愣了好一阵,心说女人果然不好惹。
发束散落大半、脸上斑驳着几道细小血痕的许一流却是他们当中最淡定的一个,只见他淡定地捡起筷子,淡定地吹了吹,淡定地说:“来了。”
话音甫落,杜云琴碎步跑回院里,清了清嗓子掩饰惊慌,然后瞪着许一流:“本郡主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下次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叫我爹把你抓起来!”
许一流抱紧双臂做出怕怕的表情,嘴角却翘得都要上天了,杜云琴气得回房。
“白天我就发现她怕隔壁的大黑狗,果然,大半夜就不敢出门了吧!”许一流捧腹大笑。
苏阶无奈摇头,对许一流道:“她晚饭没吃多少,你待会儿盛点给她送去,别让她到了咱羡仙院反而瘦了。”
“知道。”
许一流拿出空碗夹菜,眼疾手快地从丹青筷前抢下一只鸡腿,丹青“嘿”了一声,又用筷子拦住许一流的手。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饭桌上斗起来,闷头扒饭的叶晗凌感觉有几滴荤油溅到自己脸上,不悦地摔筷子。
然而没人理。
苏阶拿着鸡腿大快朵颐,楚诠小口吃饭,面无表情。
叶晗凌视线蓦地就转向杜云琴房间的方向。
……
回房后,苏阶打着哈欠伸懒腰,手臂抬到一半“哎哟”一声。
“怎么了?”楚诠关上房门,走到她身后。
“背、抻着了……”
“哪儿?”
楚诠轻轻按了按她背后,“我帮你揉揉?”
“先扶我去床上。”
楚诠扶着苏阶,让她趴到锦被上,然后自上而下按过去。
“对对,就那里。”
楚诠手掌交叠,先是外三圈里三圈地推,然后又用腕关节揉。
苏阶被按摩得挺舒服,嘿嘿笑道:“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喔!”
好端端怎么又说这个?楚诠蹙眉:“少臭美了。”
“这才不是臭美呢,这是具备充分的自我认知!”苏阶掰着手指头道,“我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最关键的是对你还特别特别好,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爱上我自己的!”
冷声嗤笑,楚诠觉得这人的自恋程度简直无药可医。
片刻后——
“有人爱你不好吗?”
苏阶侧过头。楚诠坦荡荡对上她的视线:“我就是好奇问一下。”
“当然好呀!可我还不想吃爱情的苦。”
“吃……苦?”
“对啊,两个人相爱,就会害相思病,就会患得患失,就跟中了蛊似的,一点也不酷了!”
觉得她简直傻得可爱,楚诠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这世间爱情也不全然如此,也有很美好、很浪漫、很开心的。”
“你见过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苏阶坐起身,对着楚诠的眼睛,逐字逐句:“不要轻易触碰爱情。”
“……知道了。”
苏阶利落下床,把锦被和枕头都抱在怀里,“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
楚诠摇头:“我睡地上就可以。”
苏阶扯着他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你当我看不到你脸上那么大的黑眼圈呐!”
说着,轻而易举把他推坐在床上:“本来你就睡不好,地上那么硬,肯定一夜无眠,还是乖乖在床上躺着吧。”
“地上那么硬,你也睡不好。”楚诠坚持道。
“那也不过一晚上。”苏阶拤腰,“明儿我去买个软榻回来,放这里,你睡软榻。或者,等开春,咱再买个院子?”
楚诠眼帘微垂:“羡仙院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都懒得搬了。”
把被褥都铺好在地上,苏阶熄了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吃有喝有玩还有大把的钱赚,咱这日子可不比神仙舒坦?”
“是啊。”现如今就是逍遥似神仙。
听着地上传来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楚诠往床沿翻了翻,借着月光,正大光明地看着苏阶睡颜。
她睡着的时候一点也不像白日里跳脱,安安静静的,仿佛瓷娃娃。
像个也需要人小心呵护,需要被聆听的艺术品。
高傲的艺术品。
楚诠躺会去,手覆在心脏的位置。
心动也是可以控制的吗?
凭什么她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