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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捂着嘴不太好意思地窃笑，然后憋不住又朗声大笑。
许一流看着看着，也跟着笑。
由于男装的订单量很多，苏阶并没有过多时间教杜云琴设计，这活儿就分给了许一流和楚诠。
“你也会设计？！”
杜云琴拿着笔杆，觉得许一流怎么看怎么不像。
“我虽说不会设计，但我会画画啊！”许一流抽出她手里的笔，随便几下，女子的轮廓就跃然纸上，“我是来教你一些基本功的。”
大家闺秀，本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但杜云琴自小就不喜欢学习。读书认字是父亲和先生强逼着她学的，就连之前参加白云姑娘大赛，她也是找人现学的舞蹈，此前并无任何功底。
杜云琴用一种“原来你也不简单”的眼光看着许一流，啧啧称奇：“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这相貌怎么了？拉出去也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好么！”许一流说着弹了下她脑儿门。
呸！不要脸！
杜云琴揉着头，心情好地不与他一般见识，突然想到自己对他的家境一无所知，不免问道：“你家是哪里的？也是从小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吗？还是你自己要求学的啊？”
许一流：“我和阿泉是一个地方的，从小要求学的东西多着呐，但都通而不精，画画也只是入门。”
“什么样的家庭要学那么多东西？你家有那啥要继承么？”
许一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实际情况和她想的出入不大，但是他又不想告诉她这些，于是把画笔塞回她手里，催促她动笔。
一上午过去。
内院传来许一流的咆哮声。
前厅伙计竖起右手无名指：“第九次了——得亏上午没客人，不然都要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另一名伙计抻长脖子往后面探了探，“这两人吵架吗？”
“谁知道呢，臭情侣间的小把戏罢了！”
……
楚诠今儿中午难能赶回来一趟，带了银耳莲子羹给苏阶，苏阶一人喝不下，他又下去分给许一流和杜云琴，然后就看见这两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似乎有些古怪？
然而还不等楚诠转身，就被手长的许一流拽住，欲哭无泪地央求：“阿泉呐！我不行啦！”
看了看无措的杜云琴，楚诠视线落在画架的图案上。
这、这是什么妖怪？
许一流指着那妖怪道：“一上午了，整整两个时辰，她说她画的是我！”
不得不说，精髓描摹得很到位，楚诠忍俊不禁。
许一流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又在心底嘲笑自己，把杜云琴往他身前一推，“我是教不了了，你教她吧。”
这等画工，楚诠可教不来，沉吟道：“其实比赛重在设计，我们也可以直接跳过画画这一步。”
“跳过去？那让工人怎么打版？听杜云琴口述嘛？”
楚诠摇头：“我的意思是，她画不出来，可以先找只手代她画，日后再慢慢教。”
许一流看着楚诠。
楚诠也看着许一流。
僵持了大约有十几秒。
杜云琴好奇凑过去，竟见许一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她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咳！”许一流轻咳以掩尴尬，“那个，你去拿几件店里的衣服过来。”
杜云琴手脚麻利地去前厅拿样装，回来的时候又见楚诠和许一流密谋什么的样子，楚诠发觉她过来，讳莫如深地拍了拍许一流，握拳做出替他加油打气的手势。
怪了，这两人不是素来不睦么？
杜云琴惊奇竟也有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一天。
接下来，许一流寥寥数笔，勾勒出穿着样装的美人轮廓。杜云琴在旁调好色，端给许一流时，许一流却让她在衣服上随意画几个图案。
不是说代画么？
杜云琴嘀咕着，但还是照做，在裙身上点了几个小圆点。
许一流蘸取银色，略添几笔，圆点变成了栩栩如生的蝴蝶。
“继续。”许一流下巴指着画纸。
既然下裙有纷飞的蝴蝶，杜云琴又在胸口处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蝴蝶结正下方又有几个小圆点。
“你知道这是什么嘛？”她指着小圆点道。
“铃铛。”
许一流再度蘸取颜料，将圆点绘成金色的小铃铛。
这可真有意思，杜云琴觉得许一流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看着画思忖：“领口有些低了，如果是平肩立领就好了。”
未有迟疑，许一流再度落墨，竟直接将原版的齐胸版式画成了平肩立领，多余的衣料全都融入背景，此前的小家碧玉变成了端庄优雅。
“厉害！太厉害了！”杜云琴毫不吝啬奉上膜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