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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阶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楚诠：“或者，我找根绳子给你牵着？”
话是这么说，但楚诠的手却一点儿没动。
那厢收了万骨刀的方醒赶过来，冷笑：“呸！就知道趁人之危！”
楚诠充耳不闻，只定定看着苏阶，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仿佛在等她做一个决定。
——给不给我牵着？
手腕转了个圈儿，苏阶挣开楚诠，下巴指着前面的鬼路：“那上面有什么？凭什么你就觉得我不能应对？”
楚诠笑了笑，“因为鬼路上有声音，它们能放大你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使你陷入迷惘，继而勾走你的魂魄。”
苏阶不屑地哼了声。
楚诠压低声音：“它们勾魂可比叶晗凌的铃铛厉害多了。”
“我那是一时大意！”
“好，一时大意。”楚诠双手负立，“可你总归有不想被发现的秘密吧？如果被那些小鬼们探知到了，你面子往哪儿搁？”
“……”苏阶眼珠子转了转，不服气道：“我有秘密你就没有嘛！凭什么是我跟着你啊？”
“因为我有种族优势啊。”楚诠一派理所当然，“鬼怕魔，它们不敢对我们动手脚。”
闻言，苏阶又狐疑地看向方醒和丹青。
方醒诚实道：“的确如此。”
丹青见状，建议道：“叶晗凌和苏阶都有被勾魂的风险，要不我们分两拨，前后走？”
楚诠杵在苏阶身旁不动。见他这阵仗，方醒知道他如果也跟着苏阶，就没人管叶晗凌了，无奈带着叶晗凌先走在了前面。
走了两步，郑重提醒苏阶：“如果听到声音，千万不要去分辨那是什么，可以跟我们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知道啦。”苏阶撇了撇嘴。
可是方醒和楚诠越是这么说，苏阶就越是好奇，踏上鬼路没几步路就东张西望。
四周黑茫茫一片，像是从密不透风的墙体里硬钻出的一条隧道，又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渊，压抑、空洞。
苏阶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似能看到自己走路的背影，她眨了眨眼，隐约听到空灵清脆的铃声。
就在她想确认到底有没有听错时，手腕一紧，楚诠大力箍着她，疼痛刺得她霎时清明。
“咳……”苏阶清了清嗓子，想要再次挣脱楚诠。
“你知道连冥灵魔功会增生魔族煞气吗？”
“嗯？”
“你有没有从我身上闻出过煞气？”
苏阶动了动鼻子，“没有……好像一直都没有闻到过。”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吃了药，有一种叫‘碧云天’的药物，能暂时遮掩魔族身上的煞气。”
苏阶皱了皱眉，被楚诠几句话一说，她就忘了挣脱这茬，不自觉由他牵着走，然后不悦道：“吃那玩意儿会对身体有害吗？”
“有，但是还好。”
“你以后不要吃了，我又不是闻不得煞气。”
“好。”
鬼路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丹青渐渐落后几步，为他们断后。
叶晗凌紧跟着方醒，神色有些紧张。虽说她之前跟方醒走过一回，但总觉得这次这些藏在黑暗里的鬼影，比上回不怀好意得多。
她直觉，有无数只贪婪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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