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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将她捞回来,站起来追了两步便气喘,大吼着外面的保镖:“抓住她!”
她还没走出宴会厅,就被几个保镖拦下,捂着嘴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
那个出电梯的人是个服务生,他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正欲走过来看个究竟,可还没推门进来,就被保镖们拦了下来。
容晚被几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死死地捂着嘴站在门后,满是绝望地盯着那扇木门。
她没办法大喊,但腿却无人控制,于是便狠狠地踹了一脚木门,只听“咣当”地一声,那服务员吓了一大跳。
可谁知周鹏程身边的中年人走了出去,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还是把他劝走了。
听到电梯门关上的声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周鹏程喘着粗气,挽起袖口看着容晚,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容晚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打倒,摔了个趔趄,唇角渗出丝丝血迹。
“臭表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疼得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捂着脸死死地盯着周鹏程。
周鹏程正欲走上前来用强,却听见外面的保镖再次闯了进来,大声喊着:“老板,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女的跑了。”
“跑了?”周鹏程愣了一下,接着怒骂道:“那你就去追啊!”
绝望之中,容晚心里忽然又升起一丝希望。
小聪明跑了!
她只要下楼去,就能马上找到殷宋…
殷宋…你要快点来啊…
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周鹏程没了耐心,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捏开她的嘴灌了下去…
-
小聪明顺着逃生楼梯没命地往下跑。
楼上追她的脚步声走得飞快,她却一刻也不敢停下,脚下生了风一样,还剩几个台阶就直接跳下去…
她明白,自己只要稍慢一步,容晚就越危险。
小聪明咬着牙,只顾着低头往下走。
10层,9层…上面那些声音像魔鬼的脚步一样,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她慌张地跑,一不留神面前闪过一个猎豹一样迅捷的黑影,躲闪不及,直接撞在那人身上。
小聪明尖叫了一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拉住,没有从台阶上掉下去。
她抬头看到是殷宋,她几乎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立刻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快,容晚…16层!”
殷宋敏锐地听见楼上传来的声音,他的瞳孔倏地收紧,飞快地叮嘱她,“跑,我来拦住他们。记住,报警!”
说着,他立刻便逆行而上。
小聪明不敢耽搁,顺着楼梯继续往下跑。
楼上隐约传来厮打声和怒吼声,她一刻也不敢停,只是没命地往下跑…
几个保镖看见殷宋,原本还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怒吼着朝他打着手势:“闪开!”
谁知殷宋短暂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扑上去两手抓住两个保镖的衣领,飞身便踹在其中一个的心窝上,将他直接从楼梯上踹了下去,倒在地上嚎叫。
剩下的两个保镖看见他,立刻便一拥而上。
殷宋闪身避开他们的攻击,扯住其中一个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扭,直到听见肩膀脱臼的声音才将他狠狠踢开。
另一个从他背后袭来,狠狠踹在了他的背上,另一脚狠狠踹在他下颌。
殷宋吃痛,被强大的力道踹到倒在地上,他咬着牙用双臂格挡对面的攻击,抓住时机猛地跃起,一把扼住来人的咽喉,将他的头狠狠砸在扶手上。
把三个人全部放倒之后,他顾不上背后的伤势,咬着牙爬上了楼梯,终于来到了16层。
门口的几个保镖看见他脸上带着伤地从逃生楼梯冲上来,立刻便一拥而上。
殷宋攥紧拳,用几个格斗动作躲过了他们的第一轮袭击,正要再打的时候,却听到宴会厅里面传来容晚颤抖的哭喊声。
他立刻收了拳,一脚踢开大门,直接反锁。
看到女孩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压住,衣服已经被撕开一部分,用尽了力气拼命地挣扎着。
殷宋怒火中烧,冲上去提着周鹏程那肥胖的身体将他拽走,一拳打在他脸上。
容晚看到他,眼里终于闪过一道亮光,用尽她的力气哭喊了一声,“殷宋——”
“我操…”周鹏程被打出血来,摔在了地上爬不起来。
容晚扑进他怀里,整个人不住地发抖,身上一片滚烫,眼睛迷迷糊糊地闭着,只顾着扯着他的衣领,求救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殷宋摸了她的额头,看了眼桌上的酒水,立刻便明白她被喂了什么药。
他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把她抱到角落里,低头迅速扯下领带,把她的眼睛蒙起来,轻声覆在她耳边安慰了两句,“别怕,我很快就带你离开这。”
说完,他站起身来,转身望着强闯进来的保镖,顺手从桌上拿了一个红酒瓶,对着桌子狠狠一砸——
“啪嚓”一声,瓶子碎了,他的手也被玻璃划伤,登时鲜血淋漓。
而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只是举起半截的瓶口指向对面,一双阴冷可怖的眸子像鹰一样直视着他们。
浑身上下嗜血的模样就仿佛是一个刚从战场回来的、浑身是血、杀红了眼的修罗。
他朝来人低吼着,“谁敢碰她?”
周鹏程倒在地上气喘不已,他朝保镖们怒吼着:“你们一群人打不过他一个?给我上!”
下一秒,还未等保镖们动手,门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警察从大门冲了进来,大声喝止:“都别动!”
周鹏程和所有保镖们瞬间不敢动了。
殷宋丢下手中破碎的酒瓶,走到角落里将容晚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外面走去。
警察看到他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护送着他们下楼。
殷宋靠在电梯里,有些体力不支,却拒绝了警察要从他怀里接过容晚的意思。
容晚仍然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衣,像一个小孩一样昏睡着,嘴里像是在做噩梦一样不断地呢喃着什么。
他凑近了听。
她还在念他的名字,“殷宋…殷宋。”
殷宋抱紧了她,将唇覆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了许久,她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电梯到了一楼,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许多人都在围观。
殷宋一眼看见人群里的陈可可,凌厉的视线转向她,她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他无视陈家父母,跟小聪明一起带着容晚朝外面的救护车走去。
刚一出门,容早和其北就到了。
容早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抓住容晚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北则在旁边不断地安慰着。
殷宋不耐烦地朝她吼了一句,“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别告诉我今天的安排你半点都不知情。”
盛怒之下的吼声将在场的人都惊了一惊。
容早更是吓得松开了容晚的手,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容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抓着他的手嘟囔了一声,“宋宋…”
殷宋低下头,目光立刻变得柔软了许多。
“别怕,没事了。”
容晚听进去他的话,很乖地抱着他的手,再度昏睡了过去。
救护车驶离了现场,容早仍然站在原地。
她颤抖地说,“其北,我怎么这么坏…我…我真的让我自己觉得恶心透了…”
说着,她闭上眼睛,颤抖的眼睫滚下来一行泪珠。
其北几次想抬手安慰她,却觉得不管说什么都太过苍白。
容早转过身去,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她抬头的瞬间看到人群中的陈可可,面容立刻冷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陈可可面前,陈可可吓坏了,支支吾吾地开口:“容…容总…”
当着众人的面,容早扬起手,“啪”地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那个巴掌把陈可可打了个趔趄,何茜尖叫了一声,哭喊着扑了上来,“容早你干什么!?”
就连陈庸也气得发抖,指着容早怒吼:“住手!”
其北走上前,没有拦容早,而是直接将陈家夫妇拦了下来。
容早一把扯住陈可可的衣服,照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陈可可完全被她打蒙了,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顾着哭。
最后还是几个警察上来劝架,才将她们两个人彻底分开。
何茜恶狠狠地看着容早,“你这个疯女人!你自己妹妹出事了,为什么要打可可?!可可又做错什么了?”
容早狠狠地盯着陈可可,“明天,从晨曦给我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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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仔细地帮她检查了一遍,舒了口气对殷宋和小聪明说,“没什么大碍,她只是吃了普通的安眠药,并没有过量,回家好好休息就好了。只是她受到的惊吓太严重了,一定要好好看护。”说着,医生看了殷宋一眼,皱起眉:“我看你才是需要医生的那一个。”
他手上被玻璃划伤,医生仔细挑出他伤口里的玻璃渣,然后又帮他检查了背后的伤痕,开口说道,“没什么大事。”
“多谢。”殷宋拿了缴费单便走出了办公室。
“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子,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不要什么时候都拼命…”医生回头的时候,殷宋已经不见了。
他和小聪明一起带着容晚离开了医院,回到了碧桐园。
容晚还昏睡着,小聪明替她换了衣服,又擦了擦身上的污渍。
殷宋看小聪明萎靡不振的样子,让她直接去休息,自己则看护在容晚身边。
容晚沉沉地睡着,状态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
只是她时不时还是会打个哆嗦,把自己蜷缩起来,生怕有人要伤害她一样。
殷宋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减缓一些恐惧,却无济于事。
容晚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妈咪。”
殷宋本不打算接,但手机停了没一会儿,就又震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走到楼下,打开门出去接听电话。
“喂——”他顿了片刻说道,“我是容晚的保镖,殷宋。她现在状态不太好,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您能尽快来看看她。”
挂了电话,他身后别墅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殷宋走进屋内,发现所有电子设备全都停止工作,这才发现是小区停电了。
他正准备出去找24小时值班的物业工作人员,却听见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一阵弱不可闻的啜泣声。
殷宋仔细听了一阵,三两步冲上楼梯。
他打开容晚的卧室门,床榻上却空空如也,四处找不到她的人影。
“容晚?”他焦急地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
殷宋找遍了卫生间和阳台,到处都不见她的身影。就在他要退出去的时候,衣柜里终于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这。”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殷宋走到半开着门的衣柜旁边,借着手机屏幕带来的微弱光线,他看到容晚蜷缩在衣柜深处的轮廓。
他蹲下身来,摸黑探进去手,却只碰到她冰凉的肌肤。
“你要出来吗?”他试探着捉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在颤抖,躲闪着避开他,“我不要…我怕黑…”她蜷缩成一团,连声音都在发抖。
殷宋想起容晚家里陈列四处的灯具,想到谈笑意无意间说过,容晚每天必须开着灯才能入眠。
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怕黑。
“容晚,”他耐心地哄她,“我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保证。这是你的家,这里很安全。”
她在里面沉默了很久,殷宋几乎以为她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容晚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殷宋身边靠过去。
她像一只很小的刺猬,放下了所有的警惕,把全身的软肋都展现在他面前。
容晚挪到他身边,摸索着攀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了他,说什么也不再撒手。
她的气息短而急促,心跳得很快,额前出的冷汗让她的发丝也打着圈贴在额头上。
殷宋的手悬在半空中,最后用很轻的力道轻抚着她的后背,回想着年幼的时候母亲哄自己睡觉时的情景,一下一下安慰着她。
她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过度恐惧而陷入的应激反应。
“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殷宋低头在她耳边说,“天亮之前,我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