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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们端着一个个托盘走出来，给每一个来宾送上一张贺卡。
容晚兴奋地凑到殷宋身边，“宋宋，你最想抽到的人是谁啊？”
殷宋转头看了她一眼，想也没想就说，“骞叔吧。”
“？”容晚往门口看了一眼，“咱们小区看门的保安大叔啊？”
“恩。”
“可是为什么啊？”
“因为不用动脑子，买两条软云烟最好。”
“……”
侍者给殷宋递上一张贺卡，殷宋打开扫了一眼。
容晚想凑上去看，谁知殷宋很快合上了贺卡，“没听见主持人说的吗？别破坏圣诞节惊喜。”
容晚：“……”
可是殷宋虽然没给她看，但唇角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正巧陈如嫣正往他们的方向投来一个期待的目光，迎上殷宋的视线时，却红着脸低下头。
看到这一幕，容晚更气了。
“不给看就不给看，”她负气地说，顺手接过侍者递来的小贺卡，避着殷宋，偷偷掀开看了一眼。
——秦亦修。
没抽到殷宋，容晚有点失望。
但看到对面的秦亦修温和俊朗的笑容，她的烦恼瞬间就一扫而光了。
给帅哥准备礼物，还有什么烦恼？
餐厅里撤去了自助餐桌，换上一个个双人沙发，放起了舒缓的音乐。
一些刚认识的业主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喝着热饮，一边聊着合作意向，气氛越来越好。
秦亦修忽然朝容晚走过来，“小朋友，请你喝杯热可可？”
容晚的余光看了眼殷宋，发现陈如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在跟他搭话。他此时正靠在吧台旁边，稍稍俯身，低着头摆弄着一杯带冰的威士忌，显然在侧耳聆听。
容晚心里一阵不快。
她一甩长发把他抛在脑后，“当然行了。”
跟秦亦修聊天的过程比她想象的舒服很多。
秦亦修去的地方多，懂得自然也很多，无论她提出什么话题都能很顺利地接上，聊天进行得很顺畅。
侍者看他们聊得热络，替他们换上一盏温暖的烛光，又加了一份黑巧克力曲奇，增添了一些节日的气氛。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发现他们吃什么都会加肉桂。”
容晚惊呼：“肉桂！那个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秦亦修笑着说：“那个味道一开始不习惯，后来吃着吃着也就慢慢习惯了。我在蒙特利尔待过整个圣诞，平安夜的时候人们会一起等圣诞老人敲钟。”
容晚听到这儿，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现在几点了？”
“还差五分钟，就圣诞节了——”秦亦修看了一眼手表，他低眉笑了笑，“马上就可以跟你说圣诞节快乐了。”
容晚却站起身来，飞快地跟他道了歉，“秦医生，很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我们，明天拆礼物的时候还会见的吧？…那，晚安秦医生！”
说完，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秦亦修看着她的身影愣了许久。
忽然将自己的金丝眼镜摘下来，眉眼低垂下来，捏碎了手里的半块曲奇，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果然啊。”
容晚四下找不到殷宋的身影，于是只好向门口的侍者要来寄存的手机，一连串给殷宋发了七八条微信：
【宋宋！你在哪呢？】
【快给我发个定位！】
【你在哪呀，为什么不理我？！】
【/视频通话……】
等了半天，眼看着时间就要过十二点了，她才看到对面显示“正在输入…”
时钟刚过十二点，殷宋的消息总算发了过来。
【在门外。】
容晚飞也似地跑出去，看见他靠着墙角站在门口，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火光在黑夜里时明时暗。
他听到声音，偏头看过来。
她飞奔到他身边，气喘吁吁地问，“宋宋，还没人跟你说圣诞节快乐吧？”
见殷宋没有回话，她又急促地追问，“快告诉我，有没有嘛！”
“还没有。”
他不着痕迹地将香烟掐灭，低头看着她。
光线很暗，只有路灯和硕大的圣诞树的彩灯的微弱光芒，勉强照出她的轮廓，与眼中流光溢彩的星芒。
容晚仰着头盯着他看，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雀跃。她忽然踮起脚来勾住他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呐…圣诞节快乐！”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耳垂，像是一层暖阳照在千疮百孔的心脏。
殷宋停滞了片刻，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护在她背后。
沉默了许久，他也开口，“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