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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宋将复杂的目光转向他, 并没有作声。沉默了半晌,他艰难地开口:“容启华,容氏财阀的总裁?”
聂征用眼神肯定了他的问话, 继续说:“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容晚,是他的小女儿对吗?”
殷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将目光挪到文件上,一目十行地翻了几页, 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如果是他寄出的象牙, 会不会太过于明目张胆了?”他下意识地找着其他的理由。
聂征摇了摇头, “这个檀木盒自从被拍下之后就不再问世,一直被收藏在容家的库存当中。别人想栽赃陷害,也太难了。”
在这空隙之中, 聂征犹疑了片刻又说:“阿宋。我还知道了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承受得住。”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殷宋,知道这件事绝不能瞒他,于是忍痛开口:“你父母的死,与这个偷猎组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凌晨时分, 东方泛起鱼肚白, 殷宋驾驶着跑车开在无人的路上。长长的道路尽头天光乍现,与他来说却是万丈深渊之下的冰窟。
他回到碧桐园, 推门而入, 放缓脚步走上楼梯, 推开容晚虚掩的房门,看着她在暖黄的灯光下熟睡的容颜, 脑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聂征叔叔的话。
“——我重新调取了你父母的尸检报告,发现致死因除了疾病,还有头部的伤口。于是重新跟非洲那边的单位协调, 才知道出事的那天下午,你父母两个人出野外做勘测任务,最后在矿坑深处被发现。”
“——那时候,偷猎集团在矿坑附近活动频繁。”
“——容启华即便不是幕后主使,也与组织有关系。我们接下来会对他进行严密监视,尽快给你准确答复。但是,于我的私心而言,希望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做好最坏打算。
短短的六个字,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自从父母过世之后,他始终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压抑与黑暗里。
大学毕业,他放弃前途大好的工作机会,只身前往非洲加入反偷猎组织,跋山涉水只为了寻找父母亲的足迹。就在逐渐接近真相的时候,自己却身陷囹吾,所有的希望火焰被尽数浇灭。
他以为失去双亲就是人生的至暗时刻,没想到痛苦远远没有尽头。
患上严重的应激障碍、退役、回国。
以为永远不可能重见天日的黑暗世界里出现了一缕亮光。
她像个奇迹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无视他的坏脾气,包容他的冷漠,一颦一笑都准确地叩击着他的心跳…
殷宋的眼眶渐渐染红了,他低下头,俯身,一滴极轻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与他的吻一起落在她的唇上。
“你说你怕黑怕孤独,其实最怕的人应该是我。”他的声音像尘埃一样,很轻很轻地浮在空气里,似有若无地灌进容晚的耳朵。
见她像是要醒来,殷宋迅速地拭去眼角的泪痕。
容晚惊了一下,拉住他的手臂问:“宋宋?”她敏锐地看见殷宋纤长的睫毛上挂着零星细小的水珠,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是谁,我要去揍他!”
“谁欺负的了我?”殷宋淡淡一笑,“一晚上没睡,感觉有点困,所以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怎么没睡呀?”容晚心疼地搂住他的脖颈,非要把他往自己枕边带:“那你在我这里补觉吧。”
殷宋没有拒绝,淡淡笑了一下,躺在她身边。
清晨的阳光格外清冷,温柔地洒在床榻上,照在她脸颊与长发上,卷翘的睫毛静静地耷拉下去,婴儿一样娇嫩可爱的脸蛋又是一副睡相。
她没说两句话就困极了,迷迷糊糊地搂着他的脖颈亲了亲,“宋宋,我好困,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好不好…”
说完,她的手便耷拉下来,鼻息逐渐平稳下来,像一只小猫。
殷宋将手臂穿过她与枕头的空隙,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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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容启华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之后,容晚火速赶回了剧组,完成后面至关重要的戏份。
原本剧组人员担心她的状态会因为父亲的事情受影响,导演特意吩咐整个剧组停摆两天,帮助容晚调整状态。
谁知等到她出演的时候,剧组人员们却发现担心是多余的。
这次容启华的突然病倒,让容晚几乎一夜之间明白了表演老师所说的“只有见过生死之后才能展现出的完美表演”是什么。
最后一幕是刑警队所有警察收网的时候,与歹徒的最终搏斗。
在这次搏斗的过程中,孟小冬将会替梁起最后挡下一枪,光荣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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