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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伊温多河畔野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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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宋离开容家老宅的时候,就在隔壁的豪宅顶层,有双眼睛一直在黑暗之中注视着他。
等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一个穿着深色长款风衣的优雅身影从黑暗中飘然而出,走到昏黄的光线下。
他的唇微微勾着一丝笑,手里摇曳着已经微微结冰的白葡萄酒,向身后的角落里说了一句:“没想到,陈老师办事这么让人放心。”
“我爱人和容家二儿媳是亲姐妹,买通一个仆人这点小事还是方便的很。”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半明半昧的光影里,陈庸阴沉的脸出现在他身后:“秦亦修,你答允我的条件,最好说到做到。”
“不过是杀了人,有什么摆不平的,反正警方都以为他们是在非洲得了热病死的。”秦亦修不以为意。
“人不是我杀的!”陈庸双眼猩红:“都是殷家夫妻俩不识时务,亲眼撞见我跟你们的人密谈。人都是你们推下去的,警察要找也是找你们!”
“陈老师这话可就翻脸不认人了。”秦亦修摇晃着杯子里的酒,“如果殷宋的父亲不死,你能当上处长?还有他们留给殷宋的遗产,也被你和你老婆拿走很大一部分了吧?”
“胡,胡说!”陈庸的气息愈发急促,“殷家夫妻俩手里有10%的矿产股份,全都留给了他们的儿子,我拿区区三十万,算得了什么?”
“好了。”秦亦修收起了诡异的笑,“只要让殷宋离开容晚,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哼,我看是你私心作祟,看上容晚那丫头…我告诉你,她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要是被她知道了…”
“你话太多了。”秦亦修转头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视线让陈庸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多话,兀自转身离去。
留下秦亦修一个人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还蹲在容家老宅门口的身影,淡漠地自说自话:“很难吗?”他嘴角挂上一丝笑,“是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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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识找到殷宋的时候,他正在酒吧里喝酒。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被他机械地灌下去,脸上看起来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他松松地解开了衬衣上的两颗纽扣,喉结与锁骨如雕塑一般轮廓深邃,顺着刀刻一般的下颌往上看,是一张染了酒之后变得飘忽的眼神,似乎这才是他那双好看过分的桃花眼该长成的样子。
过于性感的外表惹得酒吧里许多高挑妖娆的女人频频侧目,有几个大胆的甚至走上前主动投怀送抱。
一个女人身子一旋,转而搂住殷宋的脖颈坐在他大腿上,顺着他的下颌线轻轻往下摸,“帅哥,失恋了得找个新欢啊…”一边说着,一双狐媚眼睛放肆地上下看着他。
殷宋头疼欲裂,视线开始模糊。
等他朦朦胧胧看清面前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反手握住女人的细腕,掌心倏地收紧。
女人□□了一声,他一把将人拽起来,冷冷地警告:“滚。”
女人脸色一变,正要破口大骂,谢识连忙冲过去将那女人推开,“我哥们喝多了耍酒疯,你别介意…”
说着,火速结了账带着殷宋离开。
坐在谢识的车上,殷宋瘫倒在副驾驶上,紧锁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谢识一边开车一边骂:“你丫还敢去夜店喝酒?我再来晚点你就要被那群饥渴的女人玩死了。”他转头问,“好好的怎么想起喝酒?被容晚甩了?”
殷宋不答。
他趁着红绿灯的空隙看了殷宋一眼,这才察觉到他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沉声问:“殷宋,你是不是又做那些梦了?”
殷宋仍然不答。
谢识原本正开往碧桐园的方向,思考了一阵之后决定绕道回自己的公寓,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追问。
谁知路过南湖公园的时候,却发现前面堵了长长的车队。
谢识探头出去看了才知道,是因为供电抢修车占据了行车道,这才让他们堵在了原地。
“这个点抢修?”他自言自语地说。
谁知殷宋忽然醒了,他往后一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
“哟,你醒了?不会是想吐吧?要吐下车吐,前面电力抢修的堵了半条路,这会儿也过不去。”
窗外闯进来的一丝冷风让他清醒了许多。
殷宋看了一眼窗外黑暗中的南湖公园,视线里掠过同样坠入黑暗之中的湖心岛。
停电了?
是停电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忽然被猛地一扎,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
他一句话都没说,打开车门便跳下车,摇摇晃晃地站稳之后,便朝湖心岛入口的方向冲去,丝毫不顾背后大喊着他名字的谢识。
他冲进容晚家里的时候,看见地上放着她今天穿的小羊皮靴子,三两步冲上二楼,猛地推开她的房门,看见她抱着猫缩在角落里,打着手机的亮光,脸上带着一串串泪珠。
看见他,她先是吓了一跳,在看清了殷宋的脸之后,喉咙忽然哽住,迸发出一阵破碎的、委屈极了的哭喊:“宋宋…”
殷宋的心猛然一痛,用力将她抱紧在怀里。
他的怀抱带着浓重的烟酒气,还有难以言喻的脂粉香气。
她憋着一口气,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想大声质问他,可说不出口,只是哭。
殷宋慌了神,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吻着她的长发,她不断落着泪的眼睫,颤着声音说:“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最虐的一章结束了。
妈妈,我再也不用顶锅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