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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月生欣赏了一下自己艺术品般的手。
「嘤嘤嘤宿主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只听这一句，随月生就能断定自己这番际遇同它无关。
安慰了几句004，她忽有所感般回头。
剪水秋瞳看向那不远处的青衣男子。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好一个玉面郎君。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她还是能清晰看见青年在同她视线相撞的一瞬间瞳孔微缩，神情恍惚。
真是，太奇怪了。
宋鹤卿怔怔地看着她那一双漂亮极了的眼。
有一瞬间的荒谬，又觉得理所应当。
没有人比他再熟悉。
那由他一笔一画勾勒出的眼。
现在，那眼就生在她面上。
震惊过后，铺天盖地的喜悦又将他淹没，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
少女有些困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明明眼尾眉梢的弧度是妩媚多情的，可在她身上，却硬生生被迷茫与娇气覆盖。
只余下那周身的清冷气韵。
随月生拎着裙摆起身，试探性朝他走了一步，看他依旧不动，只垂下眼眸。
她美目顾盼，好似发现了什么，娇俏“咦”了一声，散发赤足朝他奔去，身上附着的轻衣罗衫被风拂起。
她好像坠落人间的神妃仙子。
她在他面前站定，伸出一指，隔了三指距离停在他心口前端。
她抬头看着他，询问。
他低头看着她，默认。
她的指尖泛出玉色光芒，隔着衣料点在他的心口。
宋鹤卿自喉中吐出一口淤血，黑红交织洒在地面，点点符文闪过，血渍不一会儿消失。
他将嘴角的血擦净，面上有了血色。
随月生看着他，忽而一笑，艳若桃李，美不胜收。
她轻轻一跃，挂在他身上，面颊枕在他肩头，在他耳边问：“师兄？”
众器灵：！！！！？？？？
发生了什么？！
没等它们继续八卦些什么，就被收了回去。
“嗯。”宋鹤卿回神，轻声答。
“多谢师兄。”似吴侬软语，萦绕心间。
“不必，无事便好。”
“师兄知道我的名字吗？”少女的腿圈在青年的腰上，脚踝搭着脚踝，一晃一晃地。
“随月生。”他念出这个刻入他骨子里的名字，声音如佩环碰撞，玉石同沉。
少女的发落在在宋鹤卿的指缝间，宋鹤卿下意识蜷起手指，发丝便被夹在指骨里，侧头，便看见少女笑盈盈的眼直直看着他。
是了，得了传承记忆的灵哪里还会是孩童的心智？
他了解她的恶劣，知道她在逗他取乐，却无可奈何。
不忍她失落。
他用手将她散落纠缠在他身上的青丝捋顺，细致又温柔。
“师兄知道啊，可月生还不知师兄名讳。”随月生眯着眼享受着，忽而在青年身上嗅到了一股古籍上特有的味道。
一种同“晦涩难懂”几个字密不可分的，让她光想想就犯困的气息。
灵还是很喜欢睡觉的，当她进入深眠，意识会融入天地，醒后又淡出。
也不知道他在书山里浸了多久，都腌入味儿了。
宋鹤卿又将自己的名字念出。
“嗯，记住了……”随月生觉得在他身边一定很好睡觉，失眠什么的根本不会存在。
宋鹤卿忽而想听到他的名从她的嘴中念出。
等着等着，等到了肩头一沉。
而少女的腿依旧锁着他的腰。
他有些想笑。
他小心扶着她的腰，避免她落下去，稳稳当当走出竹林，将她放进月照崖上的琼宫玉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