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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倚强凌弱。
既然你话都说了,她不行动行动,岂不是亏了?
双脚离地,宴欢双目充血。
随月生施施然起身,走至她身前,漫不经心道:“姑娘,你能在墙外边偷听这许久,靠的可不是那敛息符。”
“嘭”的一声响。
宴欢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
“是我看你有趣,才由着你听个完整。”
姜少白看随月生动作,想着宴欢凡人之躯,又到底记在他师尊名下,本欲阻止,被蓟亦云漠然的一眼拦下。
既然话说出来了,便要承担起后果。
蓟亦云无声摸着腰上悬着的剑,对于宴欢的割裂,心中浮出一个猜想。
随月生看宴欢在地上挣扎的模样,被取悦一般,眉眼带笑地将她方才撑起来的身子死死压回了地面。
“姑娘怎的如此,忘恩负义呀?”随月生俯身,凑近她的狰狞面目,眸中溢满盈盈笑意,语气天真残忍。
“你——”宴欢满腔的愤恨在看到随月生的眼睛时像是被泼了一身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想要一层一层剥开她的皮囊,一点一点刮下她的血肉,只为满足她自己突如其来产生的好奇。
那绝对不是看人的眼神!
宴欢被那双瑰丽的眼注视着,裹挟着,只觉得浑身血液冻结,泄出丝丝缕缕彻骨的寒气,冷的她发抖。
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神情也终于冷静下来,面目不再扭曲。
随月生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新得手的乐子的,她唤了蓟亦云一声:“师姐,你过来看看她是个什么构造。”
构造?
这完完全全把宴欢当玩偶在耍弄的模样,理所当然到让蓟亦云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她顺从地走到随月生身边,看着人结了个法印把宴欢捆起来,摆了一个方便她探查的角度。
“师姐,她这眼睛有问题啊。”随月生琢磨着,“是她自己的眼睛吗?别是挖了哪个倒霉蛋的。”
宴欢浑身紧绷,虽然表情已经回到了先前倚楼听风时的模样。
可她无论如何细微的动作,落在众人眼里,都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已经是惊弓之鸟,脸上的面具再也挂不住,姿态漏洞百出。
蓟亦云阖眸,修长的手指翻飞,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她的周身泛出清冷如月的光亮,宁静圣洁,剔透冷漠。
姜少白看这阵势,心知不对,也凑了过来,顺便封了宴欢的口,以免打扰到蓟亦云。
随月生赞赏地看他一眼。
这少年的性格虽然确实有点老好人了,可关键时候还是没有掉链子。
自骨骼散发出的冷光随蓟亦云的心意慢慢汇聚在右手,她睁眼,在宴欢的背后,以三十六窍为基础,勾连刻画出玄妙阵法。
在她划出最后一笔之前,那阵法发出的光呈银白,美好纯洁,然而几乎是在她收手的一瞬间,阵法中央的血红缠绕黑邪之气冲天而起。
三人脸色大变。
蓟亦云看到这副画面的刹那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的无情骨,是偷的。”
一身占据三十六窍穴的无情骨,都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