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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谁?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在意的……
她当时身处剧痛的深渊,似乎感觉鬼鲛和鼬的话变得陌生了。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个她从未考虑过的问题——语言的隔阂。
她是中国人,而火影忍者里所有角色说的都是日文。但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起,她都没觉得自己听不懂这里人说的话,并且完全可以正常交流,所以自然而然、完全忘记了他们的语言应该是不通的。
昨天最早开始无法理解鼬的语言,好像是他影分身消失前不久。之后他们说的所有话似乎都没能听懂来着,偶尔可以听懂类似“呆胶布”这种简单的词组……但奇怪的的是,按这样推算,从鼬的影分身消失前,她的日语系统就该崩溃了,可为什么三日月正辉说的话她又能听懂,难道他也是中国人?是什么背负着“杀光五十岚”使命的另一个穿越者?
或者说,我现在说的语言又是哪国的呢?为什么我完全听不出来是中文还是日文,只是机器般张口就说出来了……
剪不断理还乱。
新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清晰过来的脑子又混沌了起来。
“咝……”鼬的□□声拉回了新月的思绪,她连忙低头,似乎因为自己走神后过于用力,鼬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渗出血水来:“对不起!”
“无妨。”
新月愧疚地抿抿嘴:眼下还是好好照顾鼬吧。
她按照鬼鲛教的,笨拙地帮鼬缠好绷带。虽然鬼鲛说“忍者没这么怕疼,你用点力也没事”,但新月还是表现出了小姑娘特有的小心和温柔。她的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鼬的皮肤,柔软而微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头脑发热。
“谢谢。”鼬轻声道谢。
他的状态也没多好,大概是受了伤加上一夜未眠,脸色不比新月的有血色到哪里去,配上瘦消的身体,甚至有一种病态的脆弱感。
见新月完成了包扎,鬼鲛起身拿出他买的包子递给两人,新月接了过去,鼬却摆摆手拒绝了。新月看到他和紧外衣,靠着墙合上眼,大概是准备休息了。
鬼鲛脱下自己的袍子替脸色苍白的鼬盖上,回身问新月还要不要喝水,新月正想回答,忽然发现,就连鬼鲛的眼中都是没有休息好的红血丝。沉默半晌,她才姗姗摇头拒绝。
新月看着手里冷了的豆沙包,嘴里一阵泛酸,她忽然觉得嗓子干涩难忍,终于忍不住一边吃饭一边抽噎起来。
“喂喂喂,你没事吧?”这一哭让鬼鲛不会了,刚刚合上眼的鼬也看了过去,“肚子又开始痛了?”
本来只是抽泣的新月听到鬼鲛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有点委屈,又有点没有由来的感动,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全部涌来:“不,不是……”
沉默了一下的鬼鲛直接开摆:“麻烦了呢,我不会安慰人。你要不然自己哭一会儿?”
新月吸着鼻涕,被眼泪糊住的视线让她看不清那两人的脸,她努力组织好语言:“我……你们昨晚……其实没必要,一、一直看着我……”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反、反正我死不了,你,你们不看着我也可以……自己去休息、就好了……为什么还要……”
她愧疚地看向两人,心里温暖的同时又感觉更难过了。
曾经她好像也因为半夜食物中毒进了医院。那会儿或许十岁出头,父母将她送到医院挂上点滴后都离开了。她一个人撑着挂点滴瓶的移动输液架,孤独地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看着人来人往。后来似乎来了某个人,不算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她的边上,不停地安慰着她。
于是她不知何时睡了,再醒来时那人正背着她,慢慢地前行着。那个人后背的温度覆盖了她身心的病痛,直至被送回家。
可是他是谁?
新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她昨晚与现在感受到的,和儿时的那次经历是相同的。
“我们只是……利益关系吧?为什么……”
“万一你死了,我们也不好交待。”鼬平静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新月混乱的思绪,“只是这么简单。”
说完,鼬再次合眼欲睡。
新月看到他的手下意识地按向伤口,那里应该很痛吧?
“就和忍者没那么怕疼一样。忍者少睡一个晚上其实也无伤大雅。”鬼鲛嬉笑着说道,“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可能几个晚上不合眼呢。”
新月不再说话,独自杵在原地,无味的嘴里嚼着无味的豆沙包,最后竟吃出了咸味。
“吃到鼻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