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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间插番外】烟火易逝,美梦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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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亏欠?”纪国文像是被突然触到了哪根神经一样,扭过头来声色俱厉地道,“你们如果知道亏欠我们,就应该改掉你们那种喜欢男人的毛病!”

        纪泠蹙眉道:“我没有什么毛病,我很清醒!”

        “你!”

        按照纪国文的脾气,这种时候本应该已经能气得掀桌子了,但是纪泠却惊讶地看到他气得眉头一抽后,又泄气地坐了回去。

        这时,纪泠才注意到二叔的眼睛里,满是疲惫的红血丝。

        “纪国文,”一旁的邱欣也半是不喜半是担忧地按住了丈夫的手,“我们不是都已经去咨询过了吗?这不是病,别再说这种伤人的话了。”

        等到丈夫恢复平静后,邱欣才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纪泠道:“小泠,你弟弟说他要休学。”

        纪泠闻言一惊:“休学?!”

        “嗯,”邱欣点了点头以后,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而且,他还说……他和你是同一类人。”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纪泠还是被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自己上一次和小暮见面的时候才和他说过,直到他自己能经济独立之前,绝对不要向二叔二婶坦白,明明他也答应得好好的,这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就……

        好在或许是有了自己这个前车之鉴,二叔和二婶的反应现在看起来还算稳定,并没有过激。

        平复好心情之后,纪泠问道:“那小暮现在人呢?”

        邱欣和纪国文对视一眼后,眉眼低沉地道:“一直窝在他的房间里,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纪泠跟着邱欣起身走出门去,走到纪柏暮房间门前。

        “怎么又锁上了,”邱欣看着打不开的门蹙了蹙眉,拍了拍门喊道,“暮暮,快来开门,你哥哥回来了!”

        过了半晌,房间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了起来。

        “唉,这孩子!”邱欣无奈,只能去找来钥匙把房间门打开。

        两人走进去后,就看见纪柏暮抱着被窝,面朝墙壁地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原本乖巧的发型被睡得乱糟糟的,像是鸡窝一样凌乱。

        这两年里,纪柏暮虽然回不了老家,但是一直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看纪柏暮一次。

        上一次去看纪柏暮的时候,是去年九月份,他们刚刚高一开学的时候,那时候他明明还很有精神地说:【“上了高中以后,我一定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的!”】

        那之后,纪泠一直和呈鸣忙于店里扩大翻新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他们的电话联系也没有断过,哪曾想仅仅过去四个月不到,纪柏暮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明明说过,遇到事情一定要和他说的啊!

        纪泠顿时感觉又气又心疼,上前跪坐在床上,摇了摇纪柏暮道:“小暮,快醒醒,我回来了。”

        然而,纪泠没看到纪柏暮动弹,却只听到了一声低吟:“唔呃……”

        纪泠心下一惊,赶紧把纪柏暮扶起来又摇了摇,呼喊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急促:“小暮,小暮?醒醒!”

        纪柏暮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清面前的人后,声音沙哑地喊道:“哥?”

        纪泠赶忙与其额头相抵,果不其然地感觉到了高温,然后着急地转过身对邱欣道:“二婶,小暮发烧了!”

        “又发烧了?!”邱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煞白了起来,赶忙往外走道,“我去喊你二叔开车,我们赶紧送小暮去医院!”

        “等等,二婶!”纪泠又被邱欣这幅风风火火的样子整得有些糊涂了,连忙叫住道,“小暮就是正常的发烧而已,去拿点药吃,再接盆凉水来敷着就好了。”

        邱欣这才冷静下来一些,忧虑地道:“真的只是普通发烧,不严重是吗?”

        纪泠点了点头:“嗯,不算严重,没到高烧的程度,还不用送医院。”

        邱欣闻言后点了点头,于是走到隔壁去喊纪国文找药,而自己则下楼去打水了。

        纪泠把纪柏暮放回床上躺好,然后将被子给他好好盖上,正准备起身去楼下跟着找找药,手上又突然被对方抓住了。

        纪泠赶忙坐过去俯身问道:“怎么了,小暮?”

        “哥,”纪柏暮睁着迷蒙的眼睛,声音喑哑地道,“可以帮我在我的行李箱里,把那个塑料袋拿过来给我吗?”

        塑料袋?

        纪泠有些困惑,但还是按照纪柏暮说的,走到打开放在房间角落里的行李箱那里,从一堆衣服埋着的最下面找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件衣服。

        纪泠把塑料袋递给纪柏暮,看着他动作有些虚浮地扯开袋子,拿出里面的那件灰色运动服,然后斟酌着问道:“小暮,这件衣服是……”

        然而他忘了纪柏暮此时本就是晕晕乎乎的,几乎是凭着本能地把这件衣服塞到被子中抱在怀里,然后便一句话也不说了。

        看着对方拿到这件衣服后,因为难受拧起的眉头顿时舒展下来了许多,纪泠放松的同时又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这件衣服是代表着什么吗,为什么要特意拿一个塑料袋装着,还藏在行李箱的最深处?

        纪柏暮的烧直到第二天除夕的傍晚才慢慢降了下来,在此期间,纪泠一直在照顾着他。

        他的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在看到纪泠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兴奋地和纪泠聊了聊天,但总是避开纪泠想问的问题不谈,而且老是才说上两句就咳嗽一阵,才说上两句就又咳嗽一阵。

        “好啦,你还是先不要说话了,”纪泠有些心累地扶额道,“等你再恢复一些,我再陪你好好聊,到时候我问你什么都不准再打幌子,知道了吗?”

        纪柏暮把半张脸蒙在被子里,佯作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

        正好这时,大姑喊“吃饭了”的声音传过来,纪泠回过头来对他道:“能起来去吃吗?不能的话我帮你夹好菜端上来。”

        纪柏暮却摇了摇头道:“泠哥,我没胃口,就不吃了,我现在感觉有些累,想再睡一会儿。”

        纪泠点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走出门关上灯道:“那你好好睡,等晚上放烟花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好。”纪柏暮看着纪泠走出门去,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些许白炽灯光照进来。

        他慢慢起身,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此时的他算得上是清醒,却还是感到头晕目眩、无比疲惫。

        他下意识地想要寻找那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东西,目光落在了昨夜被他甩到床脚的那件运动服,然后努力伸手把它捡了过来。

        关于它的主人,纪柏暮下意识地忽略了,只记得这件衣服上残留的气息,和印象里残余的温度,让他向往。

        他轻轻嗅了嗅那已经渐渐淡去的清香,将其又披回了自己的肩上,在源自记忆里的温度带来的安心感中躺下,平稳地睡去。

        【然而今夜,这件衣服又引他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那个早已消失在他的生活里的人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用力地抱住了他。

        “丁旭升?”梦里的他,有些不确定地喊道。

        “是我,暮暮,”丁旭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好想你啊。”

        “想我?”他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在说什么呢?”

        这时,丁旭升松开了他,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身影在背后的光晕中显得有些模糊了起来,说道:“暮暮,我喜欢你。”

        “什,么?”他茫然了。

        “暮暮,我真的很喜欢你,”丁旭升迎上来,与他额头相触道,“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丁旭升明明离得这么近,但是他的脸似乎在光辉中又模糊了一些。

        他说他喜欢自己?!

        纪柏暮失去了对于逻辑的判断,失去了对于虚实的辨别,只剩下了对这个结果最单纯的喜悦。

        “我原谅你!”他着急地喊道,仿佛下一秒那个人就要食言了一样,“我也很喜欢你,很想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嗯,只要你原谅我,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丁旭升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些嘈杂的回音。

        他们两个拉着手,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哪个终点跑去。

        他们止不住地欢笑着,不停地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向着那无始无终的尽头。

        在无边的光辉中,纪柏暮却慢慢地感到困惑了起来,明明那只手的触感还在,可为什么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缥缈。

        在那仿佛近在咫尺的虚像中,一切的美好都在渐渐远去,无边的光辉慢慢被黑色浸染。

        纪柏暮渐渐感到恐慌和害怕,口中喃喃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咻——砰——”窗外的天空上,烟花炸开。

        “为什么!”纪柏暮惊醒着坐起,却正瞧见天边那抹烟花的流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慢慢熄灭于黑暗。

        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烟花易逝,美梦终碎——最终留下的,只有清醒而真实的黑暗与冰冷。

        一种晦涩的痛苦伴随着梦境残存的荒谬感节节攀升,哽咽了他的喉咙。

        “小暮,起来看烟……”

        于是,当纪泠打开门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在新年钟声与旧岁余韵的交响之间,烟花于窗外的天空中炸裂破碎,洒下阵阵流光溢彩,一如纪柏暮那带着茫然的脸上落下的泪珠,倒映着光辉,然后坠下。

        “哥!”看到纪泠走进来的时候,纪柏暮的瞬间感觉到更多的委屈跟着冲破了堤岸,凝重的痛苦化作更多的结晶落下。

        纪泠瞬间反应了过来,赶忙冲上前去抱住了纪柏暮,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自己的心里也跟着作痛了起来。

        纪泠轻轻地拍着弟弟的肩膀道:“没事了没事了,泠哥在呢。”

        纪柏暮紧紧地抱着纪泠,哭得止不住颤抖的声音道:“泠哥,我好难受……我好想他……”

        纪泠顾不得再去问那个“他”是谁了,他只能用力地安慰着自己的弟弟:“难受就哭出来吧,在泠哥面前,不用再憋着了,什么都可以说,什么我都可以带着你做……”

        听着纪泠的温声温语的安慰,纪柏暮哭得更加放肆了,仿佛要泄洪一般没有止境。

        邱欣和纪国文还有一众亲人们也闻声赶来,却说不上什么话,因为他们都知道,人在哭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话的——他们只是需要发泄心中的痛苦了而已。

        看着儿子这幅样子,邱欣的眼睛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平日里最讨厌男儿落泪的纪国文也少见地沉默了下来。

        在这个人人贺岁同欢的新年之际,是怎样的痛苦才会让人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连一张最基本的笑脸都无法挤出来,反而还需要这样一场决堤的发泄呢?

        在场的没有人知道,只有身为当事人的纪柏暮最清楚。

        几家欢喜几家愁,一家门外新春的热闹仍然。

        烟花爆竹震声间,旧去的岁月已然故去,而新生的一年,正踏着脚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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