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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没有任何动作,眼泪流了出来。
“你莫要哭了,你把事情和我说清楚,我好让妇女协会的人过来给你们调节。”若兮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擦擦脸吧。”
梅花颔首,拿着帕子悄悄的擦着,哪里有在工厂那个精神气。
“说吧。”
若兮和赵秦怡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我男人把我锁在家里,我就气不过用凳子砸门,当时我们吵了一架,对,孩子还哭了。然后混乱之中,就我们就打了起来。”她说的断断续续的,若兮大致上知道了什么情况。
“然后呢。”
“他竟然打我,他以前从来没打过我。”梅花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若兮叹息。“我知道了,你今天好好休息,莫要和你男人置气。一切还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赵秦怡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路上震惊了许久才开口。
“难怪我每次过去,都不让我见人。原来他们夫妻俩吵架吵的这么狠,互相都动起手来了。”
“梅花是个很有主意的女人,她和他丈夫的性格都刚硬不服输。遇到这么大事情,有摩擦也正常。”
赵秦怡有些惭愧。“那梅花夜校问题怎么办”
“先解决家庭问题吧。”
沈卓然的身体似乎好些了,下楼倒水时碰上了夜归的若兮。一个人站在楼上,一个人站在楼下,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原本若兮心里就不爽快,看到沈卓然又想到了他下午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更加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若兮还是先开了口。“小叔,你怎么起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去扶着他。
沈卓然却将余光放在她刚刚放下的册子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请愿书。只不过请愿书并不能给北平政府施加多大压力,他太了解那些人的嘴脸了。但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给若兮听,并不想打压她的积极性。
“……我下楼倒杯水。”沈卓然看向她扶着自己的手臂,她似乎认为自己虚的很。
“小叔,我给你倒吧。”她话虽如此,还必须把他送回床上才肯下楼倒。刚起床,路才走了一半又被她重新送回去来。他这样还是头一次,不由觉得好笑。
“小叔,只有热水,我放你床头柜上了。”若兮觉得手烫,急急的放过去,热水溅了几滴在她手背上。
沈卓然伸手过去,轻握住她的手腕,看了下手背。
他的手有些粗糙,附在若兮的手腕上,有些酥麻,让她忍不住耳红。
回过神来只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润州在楼下的橱柜上放了红花油,你去抹一下。下次这么烫的水就不要碰了。”
若兮点头,其实被他这样冰凉的手一握,她都感觉不到烫了。
他放下她的手,拿起床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灯光有些昏黄,不利于目力。若兮道:“小叔,我给你开灯吧。”
沈卓然点头,若兮打开灯,远远一看是俄文书名。“小叔,你会俄语?”
“去俄国留过一年学,那时候学的俄语。”说完便继续埋头书海。
若兮推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沈卓然三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一个离经叛道的少年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若兮轻轻合上门,徐医生刚好回来,他站在门口招呼她过去。
“上将睡了没?”
“还没,在楼上看书。”
徐医生上楼,说了一些话又匆匆下来。见若兮在楼下收拾东西,他站楼梯口吩咐道:“我明天有事要出去,郭培和伯俊也有事在身。上将就拜托你和廖阿姨了。”
所以他刚刚上楼是为了说这些,那她是不是明天不用走了。她停下手头的动作,见徐医生已经在门口穿鞋。
“徐医生,你和小叔说清楚没有?”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嗯,该禀明的都禀明了,你放心。”说完门都关上了,只留给若兮一阵清爽的秋风。
若兮洗了个澡,将头发擦拭到半干,心里欢喜的扑到床上滚了两圈。突然想到时间不早了,沈卓然卧室的灯还没有关,她敲了敲门。
“进来吧。”声音清冷的很。
“小叔,我给你关灯。”若兮从门口探出脑袋,半干的头发披在胸前,她伸手就给卧室的顶灯关了。沈卓然手里还拿着书呢,他正要开口,卧室都黑了。
只听到门外说:“小叔,你早点睡觉吧。晚睡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的。”
他无奈的将手里的书放到柜子上,摸着黑喝了一口水,躺了回去,心里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