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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下男人疼惜怜爱的轻叹。
“真可怜,又晕过去了呢。”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温柔,没有丝毫的变化。
再一次清醒,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清梨一脸木然地看着屋顶垂落下来的红绸,丝丝缕缕如轻烟般,她开始思考怎么把搞死蓝染那个狗币。
嚯,蓝染是个神,她好像搞不死。
既然搞不动别人,那就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好了,至少,她感受着身体上的酸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艰难地坐起来,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撩开红绸,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走去,脚踝处的铃铛发出响声。
叮铃——
叮铃——
整个寝殿金碧辉煌,却连一把利器也没有,她扶着墙,往外走去。
才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眼前景色一便,天旋地转,她被人打横抱起,男人熟悉的气息根本就不用分辨。
“特意来迎接我么,清梨?”
她扭头闭眼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为净。
蓝染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很轻易地就能看穿怀中少女的企图,他迈着悠闲的步子往里屋走去。
“因为无法杀了我所以想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吗?你还是那么可爱啊,清梨。”
清梨紧闭着眼,什么也没说。
“真遗憾,你是死不了的。”他出声解释道,嗓音含笑,“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伤害你结束你的生命,你会在这里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少女睫羽颤动着,似乎心生绝望。
“还记得露琪亚吗,清梨。”他看见少女睁开了眼,用一双冷漠的眸子看向他,他轻笑着,丝毫不在意,“我知道她是你带大的孩子,所以我让她过来陪陪你,说说话,你说好吗?”
“难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清梨冰冷开口,眼前的男人看似宽宏,实则所有的选择都已经决定好了,摆明了就是用露琪亚威胁她。
“别把我想得那么十恶不赦啊,清梨,只要你不选择离开我,那么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供你选择。”他的声音缠绵悱恻,极尽温柔。
“哦,是吗?那你去死,让我当这个灵王吧。”
清零冷笑道,一双漆黑的眸子冷漠极了。
蓝染的笑容依旧没有变化,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喜欢挠人的软萌猫咪一样,宠溺温柔。
呵,清梨冷笑,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蓝染肯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清梨……”
他叹息一声,头枕在少女颈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脆弱来,“清梨,我只有你了……”
清梨目光平静而冷漠,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回家了。
蓝染没有限制她的活动,因为这三界内,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她并没有可去之处,家,是只存在于往昔记忆中的美好。
“你果然在这里,清梨小姐。”
市丸银穿着零番队的特殊服饰来到她的面前,他看见少女茫然地徘徊,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着青紫暧昧的痕迹。
他就知道,却依旧面色如常地打着招呼。
“银,是你啊……”
清梨有些惊讶,不过也对,毕竟银一直都追随着蓝染,晋升为零番队在灵王宫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你在这里过得好吗?”少年语气有些艰涩地开口,目光触及那青紫缩了下。
他收回目光,停留在少女鬓边的发饰流苏上,随着那轻盈微动的流苏,眼神也微微晃了晃,轻声低喃,“不如逃走吧!”
清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她已经很久没笑过了,她摸着银的小脑瓜,短发柔顺。
“谢谢你,银。”
她敢打赌,蓝染肯定知道市丸银跑来见她这件事,说不准就是他默许的,三界之大,是蓝染的领地,她又能逃去哪呢?
“不过你还是快离开吧,我没事的。”
别再说出这种话了,蓝染不会伤害她,却可能会伤害她身边的人,那是他一贯喜欢的手段。
“清梨小姐……”
市丸银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少女温柔地看着他,一如从前那般,她说,“离开吧,银。”
蓝染是在温泉边上找到她的。
少女坐在边沿上,秀发垂落在地上,一双白皙的玉足在温热的水里轻轻晃着,细小的涟漪蔓延,不惧滚烫的鱼儿轻盈在在水中穿梭。
她低垂着眼去看,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如亭亭立于水中的花朵,清雅疏远,隔绝人世。
蓝染从身后抱住她,轻咬小巧耳垂,任谁都能感觉到愉悦的心情。
“我很高兴你没有听银的建议,没有离开。”男人并不在意她的无动于衷,细细密密的吻如奖励一般轻柔地落下。
清梨漠然地看着脚尖拍击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水中,又是几圈涟漪。
她杀不了蓝染,也杀不了自己,救不了别人,也回不了家。
露琪亚被召去灵王宫陪过她一段时间,张扬恣意的女孩子乖巧地在她左右,却小心谨慎地不敢说错话。
清梨还是让露琪亚离开了,露琪亚应该和曾经一样,活得洒脱,一如她所教导的那样。
露琪亚那位从流魂街找来的姐姐被朽木白哉一眼相中,年轻的少年不顾一切只想和她一起,可惜那她身体孱弱,又是个整灵,无法在瀞灵廷生活太久,更无法孕育子嗣。
面对露琪亚的祈求,蓝染漫不经心地答应了,并提出了他的要求。
让她给清梨下药,他和清梨的关系本就僵硬,如果他去,一定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破败,但露琪亚是她信任的人,所以她一定能成功。
蓝染屈指轻点,清梨不想要孩子,他偏要她生一个,留下所谓的……牵挂。
后来,市丸银听说灵王宫的那位诞下了子嗣,蓝染队长尤为高兴,将虚圈作为礼物送给了那个刚出生便极尽宠爱的小公主。
他去看过一次,小公主继承了她父亲的发色,乖巧地在襁褓里不哭不闹,粉嘟嘟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清梨小姐,他该称呼那位了,灵王陛下不允许任何人称呼她的名字,真是可怕的占有欲。
那位看上去并没有消瘦清减,反而温润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的原因,和灵王陛下的相处融洽了不少。
只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会坐在宫殿最高的迎风处怔愣地望向远方,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闭上眼,轻哼着不知名的遥远的歌谣。
天高地远似囚笼,红颜枯骨心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