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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主转头的瞬间,就见朱红身后举起刀的侍卫,她嗓子眼中的声音还未喊出来,朱红闭上了眼。
几息之间,三个活生生的人没了性命。
四周一切都安静下来。
朝宁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红色是那么的不真实,她伸手摸了摸脸,看到占了红色的手,惊恐的抖了起来。
烫!好烫!
血好烫!
不知过了多久,朝宁看向楚澈的眼神,茫然的问道:“楚澈!你为何要杀我的人?”
楚澈拉了拉缰绳,让马儿安静下来,他温声笑道:“当然是为了我和你啊!”
朝宁脑袋嗡嗡响,脸颊流过一丝清泪,声音发抖:“为了我和你?楚澈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澈低声自语:“公主不死,何来国乱?”
风吹着声音飘入朝宁耳中,犹如雷劈。
“你……疯子!你这个乱臣贼子!”朝宁喊道,像是要吼出所有侵入心中的惊恐和不甘!
她不敢相信与她有几分交情的楚澈竟然是来杀她的!也不敢相信楚澈是为了引发国乱。
国乱?
楚澈是要北青和周盛开战吗?
朝宁公主张了张嘴,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粘在脸上,狼狈不堪。
她看着围住她的人马,看着上前举剑的楚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为什么?
利剑划过嫩白纤细的脖颈,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另一半脸。
朝宁握住流血不止的脖子,倒地不起。
疼,很疼。
公主即便再不受帝王宠爱那也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千金贵体。
即便五公主是是针对她,她也从未受过刀伤!
身上从未有过半条疤痕!
而现在,她的身体上有了第一道疤痕。
血液流出身体,带走生机,朝宁眼前闪过过往的种种,她努力抬头看向楚澈。
可惜眼前模糊,只看到男人腰间,玄色银线腰带旁系着一个锦囊。
金线围边,芍药暗纹,金贵的很。
朝宁记得那个锦囊,是上元节她替安慈送给他的。
算起来,楚澈心爱的女子是她的闺蜜好友,他们也有几分交情。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
朝宁的眼角抖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但思绪还没转明白,就吐出最后一口气,再也没了声息。
周盛国最小的公主死了,死于周盛国楚澈手下的利剑,且没人上前给这位公主收尸。
他们看向这这场刺杀公主计划的主导人,等待指令。
楚澈眼中冷漠,嘴角绷紧。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下马亲手扶上朝宁的眼睛。
风卷过落叶扬起风沙,远处传来马蹄声,楚澈低声道:“走。”
等禁军赶来,看到的便是和亲公主朝宁的尸体,公主脸上混着血和汗,狼狈不堪,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侍卫长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心被两个字笼罩。
——完了。
京城逍遥侯府,喝的烂醉如泥的逍遥侯世子李齐州像是感应到什么,皱了皱眉毛。
忍不住涌上来的悲痛和气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睁了睁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紧闭的门窗,用力伸手去碰,但碰不到。
近在咫尺,但又是远在天涯。
每一次都是这样。李齐州心想。
每一次都错过。
李齐州咳嗽一声,及连着是一串悲哀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他咬着牙,想要爬起来,但还是跌落在地。
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前,他看见玄墨撞进门,神情慌张。
李齐州心道:怎么了?
玄墨声音发抖,他一边查看世子的身体,一边的禀告消息:“……世子,世子,朝宁公主出事儿了……”
困顿、疼痛、杂乱的声音一起而来,李齐州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大网束缚住,全身紧绷发不出一点声音。
世界安静下来了,没有一点声音。
……
周盛六公主于赐婚之日封号朝宁,受命和亲前往北青。然,中途死于青峰山。
周盛国禁军损伤过半,北青使臣亦丧命于匪首刀下!
文宁帝收到消息后勃然大怒!
这场和亲是周盛和北青友谊相交之表,两方满意,但谁知和亲之路上公主死了,北青的正使臣也死了!
文宁帝坐在龙椅上,想到北青强壮的兵马,周盛的旱灾危机,又想到虎视眈眈的周边小国。
冷汗落了下来。
慌乱中文宁帝忘记‘匪患’出现的不寻常,倒是想起几年前被他使计策杀死的边关将军,一时之间后悔不已。
他怎么就没留将军一命呢!
文宁帝脸色发青,敬重所有叫得上名字的人在他脑海中闪过,却找不出一个可为他分忧的人!
怎么办?
高处之上做了十五年的皇帝第一次感觉什么叫做心乱如麻,半丝没想起那个在和亲路上死去的亲生女儿。
皇家人冷血。
收到密报的楚澈哼了一声,眼睛看向窗外。
橙黄的落日阳光并不温暖,他在这一天色之中看到了一抹血色……真的好让人兴奋啊!
公主,你和皇室无关了,而那些对你不好的人,我会一个个让他们下地狱。
请公主再等等。
楚澈低语:“很快我就接你的回去。”
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