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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他褪去了一个帝王的高高在上。
战泓景冷冷道：“母妃已经等了十七年！”
从宸妃身死开始，他没有哪一日不想要报仇的。
景仁帝有些尴尬的解释，“你也知道，柔妃现在和东顺皇室是亲家，要是朕大肆处置，难免让东顺皇室……”
战泓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巩固你的权势罢了，母妃身死，你让我忍，为了不让柔妃看到我，都能狠心送我去护国寺。现在又说这些，未免太过虚伪。”
他眼睫微垂，心中的恨意勃发。
曾几何时，战泓景也以为景仁帝对待宸妃是不同的，是众多妃嫔中最爱的那一个。
可直到宸妃受了侮辱上吊吊死在他眼前，三岁的战泓景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他母妃被害了！
他要去找景仁帝为他母妃做主。
可结果呢，战泓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他那天闯入御书房时听到的话。
他敬爱的好父皇，明明什么都知道。
却只是道：“李家在前朝树大根深，正是朕需要他们的时候，要是这时候因为柔妃和他们撕破了脸，只怕朕这个皇位……”
战泓景站在门口，瞬间就明白了。
他的好父皇选择放弃他的母妃了……
明知道宸妃是被柔妃害死的，还是没有选择给宸妃一个公道。
让宸妃承受着与侍卫通奸的骂名，让他背负着野种的名声十几年！
如果宸妃要是知道进宫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入深宫……
现在再看景仁帝，战泓景只觉得可笑无比。
在那一天，战泓景同时失去了母妃和父皇。
景仁帝浑身一震，想要解释，“李家当年势大，朕知道宸妃是被冤枉的，否则朕怎么能把你送去护国寺，让你免于柔妃的毒手？”
他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战泓景嗤笑出声，慢条斯理开口，“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我去了护国寺，柔妃依然没有放弃追杀我？每年佳节过年，护国寺中容易的松懈的时候，柔妃都会派人来杀我？”
在他生死之际性命攸关的时候，景仁帝还在皇宫之中逢场作乐。
至于宸妃，又有谁记得？
景仁帝一时间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过。
当年害怕柔妃对战泓景下手，景仁帝只得找了儒山大师出山，又以为国祈福之名将战泓景送去了护国寺。
关于战泓景的成长足迹，都是儒山大师隔三差五的捎信前来，他才能知晓。
他以为这样柔妃就能死心，在外人眼中，是他早已经放弃这个儿子的证明。
没想到柔妃这么多年，贼心不死从未变过！
景仁帝一时间气得滔天怒火起来，只觉得刚刚给柔妃母子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战泓景起身，语气泛冷：“母妃的仇，我自己会报，就不劳父皇费心了。”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
景仁帝跌坐在龙椅上，一时间都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柔妃竟然……她竟敢……！”
德公公急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陛下，你息怒啊，现在李春雷将死，宸妃的仇，咱们这不是就要报了吗？”
景仁帝有些颓废起来，“清娘一定会怪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