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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烛写完最后一句话,将内容上传到了光脑的论坛上。
【阿烛,你写的真的好慢哦,这么久才写完炸第一个基地的内容。】
“没办法,当时的记忆有点模糊了,边想边写就慢了。”
桑烛早早注册了一个账号,就叫“桑烛”,她早就想好了,要让桑烛这个名字响彻星际。
已经到了中午,桑烛摸了摸肚子,下床,起身去了食堂。
【星球纪事】
论坛上凭空掉落一本书名:《桑烛n次深入联邦培育基地炸毁全纪事》。
作者:桑烛。上传者:桑烛。
点击量从0,悄然增长。
【星历1024年10月18日。
仅仅用了三天,联邦军清空了贫民窟。
一个人有罪无罪,并不由自主,而由权势来定。靠乞讨为生的人们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只知道高高在上的联邦军将他们抓入了牢笼。
他们,再难见天日。】
【星历1024年10月19日。
这一天,天还没亮透彻,联邦军便举着长枪前来清点人数。
所有人在长枪的逼迫上排着队伍向前走去。桑烛,她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走了很久,长枪的枪口黑洞洞的,还冒着烟,谁知道它刚刚有没有无端处决一个人?不论他是否有罪。
队伍停下了。没人敢摇头晃脑,因为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队伍的前方时不时响起枪声,嘭,一声,嘭,再一声。
还有求饶声,哭喊声,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没犯过什么罪,我这一辈子连一瓶营养液都没喝过。
又是嘭的一声,哭声便停止了。
逃的,被处死,被检验出幻的,被处死。
他们逃无可逃,最后,只剩下麻木的等待。
桑烛矮小瘦弱,却记住了光屏上不断增长的数字:1308。
是这一天的死亡人数。】
【星历1024年10月20日。
贫民窟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再加上联邦军一个一个的测试,测试他们体内有没有幻,是否被寄生。
被寄生的,便当场处死。没有被寄生的,便将他们与寄生者关在一起。
联邦打的是这样的好算盘。他们希望所有人都被感染,然后再名正言顺的处死。
正因为人数众多,轮到桑烛时,已经是第二天。
桑烛的前方排着那么多的人,那个亮着的仪器成了吃人的恶魔。只要站在它面前,等它发出叮的一声,红灯一亮,便宣判了死刑。
这时候枪口便对准了你。
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每死去一个人,便留下一个空缺,由后来的人填补上。
枪声一下,又一下。
终于,轮到了桑烛。
他们划开了桑烛的手臂,血液呼啦啦流向仪器。
但是很快,他们开始疑惑,为什么不流血了?他们将桑烛的手腕翻过来,发现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些人愣住了,为首的白大褂爆发出笑声,他大声喊:“找到了!找到了!”
桑烛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白大褂让他们放下枪,盯着她,像在看一块儿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肉。
桑烛读懂了他的意图,她开口道:“你要研究我么?”
他们是讶然的。
桑烛继续说:“我同意你们研究我。但是你们要放了其他人。”】
【星历1024年10月21日至12月3日。
这段时间里,桑烛成了实验品。
皮肤、毛发、细胞、血液、骨髓、器官。
桑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拆卸下来过。
但是没关系,因为桑烛知道,联邦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们好。
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寄生者被不知名生物感染了,是危险的,是不被社会所容纳的。
而她贡献了自己的身体,是在帮助科技进步,帮助联邦将危险的寄生生物赶出星球。
但是12月3日这一天,有个人用生命告诉桑烛,寄生者没有错。
错的,是联邦。】
【星历1024年12月3日。
基地里又抓进来了新的孩子。
桑烛能够感受到,他们与她是同类,只是比她弱了很多。
他们都是寄生者。
那些人比贫民窟的人穿的好了很多,甚至有身份,有光脑。桑烛便知道,他们是平民。
星球各地的贫民窟已经不能满足联邦的胃口了么?
那些人就如他们一开始那样,排队,检测。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枪口没有对准任何一个人。
一个人也没有死。桑烛天真的以为,联邦履行了与她的承诺。
但是她错了。
那群人中,有个女孩子忽然暴起,咬住了白大褂的手腕,她喊:“你还我弟弟!你还我弟弟!”
她喊:“我的弟弟没有暴走!我的弟弟没有伤人!我的弟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你们凭什么射杀他?!”
士兵们将她拉开,女孩子的嘴里都是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可是桑烛透过窄窄的玻璃门缝,却只看得见她起伏的胸膛,那是多么有力的心跳。
她还在喊:“寄生者没有错!错的是你们!错的是联邦!”
嘭的一声。
她死了。
那胸膛不再跳动。
白大褂说:“把人扔出去。”
女孩子的背影远去了。
桑烛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窒息。
寄生者有错吗?联邦是对的吗?寄生者就该死吗?因为未知就该死吗?
她从没思考过这些问题。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可是这样血淋淋的死亡让她不得不开始思考。
因为桑烛有这样的能力。她既然能将幻屠杀至绝境,也能让幻无限繁殖。
我……错了吗?
滴答,滴答,地板湿了,桑烛低下头,发现她已经满脸泪痕。
这世上有前路吗?又有退路吗?
桑烛再一次躺在实验室的床上。
白大褂们熟练地刨开她的身体,划开她的肌肤。
疼痛令她清醒,桑烛问:“其他人呢?他们有好好活着么?”
研究人员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桑烛张着寡白的唇:“其他的寄生者呢?他们还好吗?”
研究人员笑起来,那是一种很尖锐的,很讽刺的笑声:“你在说什么啊?”
“他们被感染的时候,就注定了死亡。如果像你一样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
“寄生者啊,是没有未来的。”
【那只是你们规定的未来。】
“那只是你们规定的未来。”
【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去遵守?】
“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去遵守?”
研究人员从她的身体里切下一小块肾脏,放进培养皿里,嗤道:“无辜?当他们成为寄生者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有罪的。”
“嘿哟,你一个实验品还有脾气了?!”
研究人员张臂就要去扇她。
【桑烛,你需要力量吗?】
【桑烛,你被耍得团团转。】
【桑烛,放我们出来吧,我们会帮你的。】
【桑烛,他说寄生者没有未来,你就去为他们创造一个未来。】
【桑烛,把门打开吧。】
桑烛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猛力甩开。
她捂着皮肉,那里正飞速愈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实验品吗?”
她站起身:“因为我想用这一条烂命,用一条被寄生生物感染的烂命,让你们的世界变得美好。”
“可是你们骗了我。”
研究人员在恐惧里解释:“我们…我们都是为了消灭寄生者,都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桑烛朝他走近:“我问你,寄生者就该死吗?”
“寄生者……寄生者当然该死了!”
桑烛问:“为什么?”
“因为……”
“因为它们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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