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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月光流淌进窗台，将背对月光而坐的男人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韩棘将头埋入双手，隐隐颤抖的双肩清晰无疑泄露出他此刻真实情绪。
这么多年，他竟不知自己母亲心头压抑深藏着这么深重的恨意。
爸和钟姨行事向来拿捏好分寸，钟姨更是极力保持距离，妈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诺诺——”
韩棘下意识嗫嚅唇瓣，唤了钟诺小命。
“......嗯。”
头顶上传来女人细若游丝地应答声。
韩棘怔了怔，抬头缓缓看向钟诺微侧的头，眼角滚烫：“醒、醒了。”
钟诺眼底像是一片死海，看向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慢慢问道：“这是哪里？”
“......是医院。”
他抱她率先来到这里。
“哦。”钟诺淡淡垂下睫毛。
半顷，钟诺又开了口，声音沙哑不堪：“我的孩子呢？”话里透着一丝清晰绝望。
韩棘沉默。
钟诺闭了闭眼，一颗晶莹顺着眼角滚落，喉咙更是像是含了一刻滚烫火球，说出来的字眼却侵染着寒意。
“没了，也好。”
不用背负私生子存活在这个世上，她会去投一个好胎，在一个幸福甜蜜的家庭里生成长，亦不用跟她在这个世界颠沛流离，受苦受难。
韩棘攥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无力垂下。
他们韩家，欠了她一条命。
钟诺清醒了一会儿，又昏昏睡去。
“睡吧，诺诺。”韩棘起身小心翼翼为她掖住被角，声音温柔浸骨：“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他会一直守她身边，一直。
公寓里的空气似乎都是凝固的，Vinida揉着被男人捏得快骨折的手腕，满是倔强地瞪着他。
一开门，找不到Kris，就捏住她的手腕质问。
难怪Kris要跑，这么冰冷又阴阳怪气的Xing子，谁接受得了。
“她临走和你说了什么？”沈璧声音透着危险意味，提到钟诺，双眼阴鸷。
Vinida恨恨撇过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沈璧眸子暗下，扫向蜷在沙发边缘瑟瑟发抖的女人，沉声道：“你是想，让我再弄断她的手腕。”
陈述语气，似乎Vinida再不说，他下一秒便会擒住钟爱手腕，像折筷子一样折断。
钟爱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细细说道：“姐夫不要的呢。”
Vinida小脸一片紫一片青的，知道钟诺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妹妹，只得咬牙恨恨道：“Kris说让我照顾好钟爱，她去去就回。”
沈璧眼眸彻底暗沉。
“叮——”
门铃猛地响起。
Vinida惊了惊，是Kris？
沈璧眉宇透着肃杀：“开门。”
Vinida有些不情不愿，转念想到是Kris，心底就更纠结了，Kris的男人就是一座大冰山，现在他惹恼万分，她回来不是死路一条嘛。
“咔——”
打开门。
Vinida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紊乱的情愫，就像是漂浮在水面的人看到一根浮木想要死死抱住一般。
眼眸倏忽亮起：“唐敬尧……你怎么来了？”语气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软绵。
唐敬尧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看向客厅，抬脚越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哥。”语气不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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