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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手，另一手捏着衣袖。
他看见了白夜被搀扶着回来，看见他和沈嘉凝说话，看见他直挺挺地晕倒进了沈嘉凝怀中，看见了她抱着他大哭……
另一道哭声忽然响了起来，将高子清给拉回了神。
他低头一看，谢飞的手被自己不经意捏得通红，由于太痛了，这孩子才哭了出来。
他弯下腰，将谢飞给哄好，又拉着他去了那个营帐，将孩子放到了他娘身边。
白夜伤势太重，被搬到了另外一个帐篷中。
军医一脸紧迫地帮他处理伤口，阿青匆匆忙忙地帮着打水。
“大夫，他会不会死？”
沈嘉凝一边擦眼泪，一边紧紧盯着男人死灰一般的面容。
她想要去帮忙，想要帮他擦拭湿润的头发和脸庞。
可又因为两人已经决裂，她不愿意靠他太近，只能吩咐阿青帮他擦脸擦头发。
大夫头也不抬，一双手虽然苍老，可捏着针线却一点也不发抖。
另外助手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听见沈嘉凝哽咽的哭声，军医道：“说不准，伤得太重了，得看能不能熬过今晚。”
沈嘉凝伸手蒙住嘴，防止自己哭得太大声。
楚鹤川走进帐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来。
“别哭了，影响大夫给他治伤。”
沈嘉凝将手掐入手背，用疼痛来压抑住悲伤。
“乔乔呢？她不是应该来照顾白夜吗？”
声音怪异难听，楚鹤川盯着她的眼睛直皱眉。
“我说你一个公主，怎么就那么爱哭呢？哭起来真的很难看。”
“我问你乔乔为什么不来？”
楚鹤川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咬牙切齿，憋了半天，别过头去，冷声道：“死了。”
“什么？”
沈嘉凝一下止住了抽噎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死了！”楚鹤川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她不敢相信，白夜不是很喜欢她吗？当初为了她跟自己决裂，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让心爱的人死掉？
楚鹤川看着她那吃了苍蝇的表情，尽量压下烦躁情绪，解释道：“生病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既然已经和他决裂了，为何还要关心他的事情？”
沈嘉凝恼恨地别过头去，红肿着双眼道：“即使决裂了，我也念在当初的情分上，关心一下他。”
楚鹤川看着她躲避的眼神，嗤笑一声，道：“既然要关心他，为什么还要狠心把他的孩子打掉？”
沈嘉凝一怔，不由伸手摸了摸肚子。
是啊，最近没什么反应，都忘了肚子里还有白夜的种。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我现在又不是他妻子，我凭什么要帮他生孩子？”
“那你哭什么？急什么？恼什么？就算他死了，也与你无关，这孩子留还是不留，凭你自己做主。”
楚鹤川说完，发现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呵，自从遇到这个女人，遇到这个女人和白夜之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好脾气是一点都没剩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在气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病。
沈嘉凝也觉得他有病。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为什么天天数落我？”
她气得两颗眼泪从眼角滚了出来。
楚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