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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该有个东西,能你我让陷入幻境,然后见到一个“熟人”。这人会靠近你,趁你不备之时出手,力量的强弱全依照你对这个人的印象。而这个人所有特征都来自你的记忆本身,所以难以分辨真伪。”
乐商语调没什么起伏,毫无感情收刀,地上身首分离的“乐商”慢慢消散。
她抬眼看向巫炤。
巫炤:“……”
巫炤眼神迅速躲闪,一会儿又慢慢挪回来,对上她的。
终于面对她似笑非笑的注视,巫炤率先撑不住了,装模做样咳了两下,“……你如何得知?”
还有什么比她亲眼看见刚才荒唐的一幕更让他现在想去死一死?!
乐商眯了眯眼,嘴唇勾起一抹笑,直看得他更为心虚,最后干干脆脆闭上眼睛。
嗯,闭眼永远的神。
乐商笑意一松,“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吗?”
“谁?”
“巫祖。”
巫炤:……
“巫、祖?”他缓慢重复这个称呼,“哪个巫祖?”
“衣昭的师父。”乐商说,“因为我不知道他真实的样子,印象里也很模糊,他的很多特征都是我自己猜测补充上去的,所以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假的。”
“行为多半也是受了那只魇的操纵。”乐商抱着胳膊无所谓道,“‘他’想杀我,所以我杀了‘他’。”
说着她目光又落在巫炤脸上。
至于他和“乐商”的那种行为,就让她很难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知道巫炤其实什么都清楚,但亲眼看着“自己”和他那样,她一时间还是接受无能。
有种,很破碎的感觉,莫名变态。
不行!
她上前一步,迅速凑到巫炤面前,仰头:“‘她’怎么对你了?”
气势汹汹,如同被人欺负了自家崽崽的狼。
巫炤忽然就想狠狠抱住她,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乐商仰着头,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属于他的气息迅速包围她。
暖暖的,很清淡的香味,有点像莲花,温柔又磅礴。
没有锋利,没有冷漠,没有暴戾,只有无限温柔和全部纵容。拥抱来势凶猛,落在她身上却变得小心翼翼。
乐商的心疯狂悸动。
“‘她’亲你!!!”
巫炤按下她暴怒的爪子,颇为无奈地笑。
“乐商,我——!”
巫炤恍惚弯腰,迁就她的高度。
他想睁眼,却被她捂住。
巫炤长睫颤抖得厉害,在她掌心挠出软软的痒。扶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用力。
吻并未深入,持续时间也不长。乐商看似强势,最终却没真敢太过分,似乎她只是想……覆盖掉幻象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覆盖掉……痕迹吗?
乐商和他分离后,他顺势松开胳膊。
依照她的意愿,他没有睁开眼睛,恰好掩盖住那双血瞳里翻涌恐怖情绪的深渊。
暗流涌动,像蛰伏黑暗数年的巨兽,只要见了光线,它就会冲破囚笼。
“若不是在这里……”他低低说,像自言自语。
若不是在这里,他会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乐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嗯?”
“没什么。”巫炤轻摇头,“以及,我知道它在哪了。”
巫炤瞬间消失在原地,在某巨树后同一时间窜出一团黑气,慌不择路朝大泽外面冲,像在逃跑。
巫炤轻易拽住它,黑雾里很快出现红光,像巨浪扑灭火堆,完全压制住魇魅的蜃气,将它用力向地上一贯。
“呃啊!”粗粝又虚幻的惨叫,和他之前听到的分毫不差。
巫炤:……呵,好得很!
魇魅现出原形,仰面胳膊撑在背后,发褐半透明的羽翼在地上铺展开近三米长。
胸腔里一团幽蓝的光一跳一跳,越来越白,仿佛马上要炸开。
巫炤迅速上前,毫不拖沓伸手从那团极美的光里贯穿而过。
惨叫响彻大泽,久久回荡。
四周猛然涌来一阵悉悉索索,大泽所有巨木水洼像一幅湿透油画,开始向下溶解剥落。
巫炤慢慢直起身,手里捏着那团光。
“……魇魅的‘声音’吗?”
他“瞥”它一眼,接着五指猛地收紧,捏碎了那团东西。
“不——”
它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毁掉了它的声音。
“……嗬……阁下……何人?为何……”
一只脚踩到它脸上,用力把它头压在地上,让它以一种很痛苦的姿势扭着脖子躺在沼泽里。
“你搞错了。”乐商冰冷的眼神俯视它,脚下狠狠用力,“是你先杀我的人。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处而已。”
“还有,他也是你敢冒犯的?”杀意爆发而出。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巫炤拍拍她肩膀,似乎不想在这事上和魇魅多做纠缠。
然而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站起来。”乐商松开脚,后退一步,“你要是敢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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