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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
第二天，所有的纸都晾干了，伍缘用针线装订成一本本小册子，带着这几本小册子和如意出府。
对于脸上的半边黑斑，如意还是很自卑，从出门后一直低垂着脑袋生怕因自己的容貌吓到别人。
伍缘只是看了眼鸵鸟的她，没有去纠正，只是将小册子放到她的手里。
“你去那里找个摊位，将它们都卖出去。”
如意？？“主人，奴婢......”
“如果你卖不出去，我就将你卖了。”
虽然卖身契被她撕了，但一个没有户籍的人就是游民，被杀或者又被卖，没人会在意。
伍缘没有为她去衙门办理户籍，这不算是真正的恢复自由。
而这也正是夏虞和百官对于她提出废除奴隶制，不以为意的地方。
站在高出纸上谈兵，只有唇枪舌战点到为止，是他们最拿手的戏码。
智慧女神毕竟是女神，她若是想要博得一个好名声，他们还是愿意配合和成全。
所以时到今日，他们都当她的话只是说说，没一人放在心上。
现在如意心如鼓钟，麻木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焦虑和危机感。
她曾经转手过很多人，有打她的主人有不给她饭吃的主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向伍缘这样会问她想法的主人。
如果有的选，她不想再回到奴隶所。
如意身体微微颤抖，她接过小册子，“那，那卖多少钱？”
很好，还知道问价钱。
“那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奴婢觉得十，十铜一个。”
这可是现今绝无仅有的小本本，卖十铜伍缘觉得少了。
“既然你觉得值十个铜板那就十个吧。”
一个铜板就能买两个大包子，十个对她来说已经是巨款。可现在，竟然让她去从别人手中拿十个铜板。
如意紧张的往空位上走。
马路街上两边摆了很多小摊子，火热的摊位早就被人给占去，如意只能到边边角。
伍缘现在是一个‘名人’了，出门都得带面纱就怕别人认出她身份。
看着如意蹑手蹑脚的拿着小本本，脑袋低的都快地底洞里去。
自卑，胆小，怯弱，身为奴隶的普遍特征。
有些路过的百姓看她身上穿的面料不错，停下问她，“姑娘你站在这做什么，是迷路了吗？”
如意不敢抬头，她只看到面前的一双靴子。
“我…在卖…本，本子……”
“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
如意紧张的后退一步，然后死死的捏着小本本往前递，全程还是没有抬头。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问她话，她蚊子般的声音每一个人听懂。
看着这一切的伍缘微微叹气，“抬起头来！”
如意听到伍缘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可面对她的是一片吸气声和惊恐的眼神。
她再次地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这女人竟然长了一张阴阳脸，这上辈子肯定是干了什么缺德事。”
现在的人很相信轮回转世。